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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從知曉。
見他過來,一扁嘴,別過了頭。
陸棠鳶攥了攥拳頭,又舔了舔唇,他這半生說過那麼多違心的話,卻從未有過如此難以啟齒的時候。
“阿梟。”他心一橫,“是本宮錯了,本宮跟你賠不是,你不要把血玉要回去,好嗎?”
阿梟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轉過頭,雖半信半疑,仍擋不住驚喜。
“我不是不要你的玉蘭花,這裡是大崇,不是北疆,如若兩個男子結親,是要被處死的!”他哄騙著。
如若他是尋常百姓,同男子共度一生也無傷大雅,可他是皇子,不能沾染陋習,如若成為一個皇子中的棄子,於他而言倒也與處死無異。
“你等一等本宮,幫一幫本宮。”他往前又走幾步,蹲下身與阿梟視線齊平,“那日,本宮是怕被旁人發現,怕我們被處死,才那樣生氣,也怪本宮氣糊塗了,忘了同你解釋。”
這理由拙劣至極,但糊弄阿梟這個傻子足矣。
他壓低聲音,湊到阿梟耳邊,指尖撩撥著阿梟的心口,“你幫本宮贏下所有鬥獸賽,本宮便可成為皇子之首,到時候就沒人能約束我們了,那時...本宮隨你回北疆,再互贈玉蘭可好?”
他最討厭的,便是旁人誇讚他的容貌,說他像女子,說他隨了昭貴妃的狐媚。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做起了這副下賤做派,在男人耳邊吹著氣,討著饒。
還是對著一個傻子、畜牲。
他越來越討厭自己了,對太多事無能為力,從而不得不對這些事妥協,有時候他真的好恨,如若母妃沒有夥同大祭司編造出這麼一個“天象”,憑藉父皇的寵愛,他也不是沒有機會登上太子之位啊。
那他就不用為了事事爭第一,來找一個畜牲獻媚。
但他又怕,怕大祭司真有些本事,解讀出的天象是真,他怕自己之所以能事事拔得頭籌,就是因為天象護佑,倘若沒有天象,他就是一個平庸至極的人,再努力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父皇根本不會注意到他,更遑論寵愛。
他身上的矛盾好像是無解的,因為與母妃之間早已沒了信任可言,根本無法求證天象的真假,所以永遠無法確認自己的能力是源自上天恩賜的氣運,還是他後天拼死拼活的努力。
好像沒有一個人可以拋開天象去看待他,好像沒有人在意“陸棠鳶”,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天命所指的“九殿下”。
除了眼前的阿梟。
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