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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清目光犀利地流轉在他傷口上，漫不經心地微微一笑道：“我可以幫你渡過此關，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不是叛主、殺人的事，對於你來說，是揮揮衣袖，力所能及的小事。”
正巧，外頭的車伕疼痛地發出聲音，枕清收回匕首，手撐著下頜，佯裝苦惱道：“思考快些，不然他醒了，我就該送你上路了。”
師坤堯撐到現在已是極限，走不動了。
如果他不答應，枕清必然不會掩護他，先答應，至於日後做不做那件事或者能不能看到枕清，都取決於他自己。
況且，枕清未必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她又為什麼會說不是叛主的事？
眼前的女子心機深沉，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洞若觀火，不憂不懼。可他並未聽到有關這個縣主的事情，唯獨上次春日宴會上的風聲。
此關難過，他唇齒啟合，緩緩開口。
——“我答應你。”
枕清眉眼舒展，緩緩撤回手，聽到外邊車伕發出痛聲，當即掀開一角簾子，兩人齊眉對視，車伕狐疑地瞥向她身後，謹小慎微問：“縣主沒事吧，那個人還在嗎？”
注意到他的視線，枕清掩住身後的師坤堯，扶了扶額角，“我沒事，那個人已經逃走了。”
車伕左右轉了轉發疼的腦袋，遲疑問道：“那縣主能不能給我看一眼，我有些擔憂縣主？”
這是在懷疑她。
身後體力不支的師坤堯躺在毛毯上，發沉的身子只能抬手輕扯著枕清的衣角，如果現在被那車伕發現，他現在一定沒有反抗的餘地。
只能讓枕清為他擋著，不要讓車伕看到他。
枕清平靜道：“那你看吧。”
師坤堯伸手抓住枕清的外袍開始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還是枕清那句話的刺激，他無力地輕呵一聲，想爬起來反抗脅迫枕清，無奈這身體傷勢真的太重了。
他閉著眼，內心掀起的波濤洶湧在此時無比寧靜。
車伕的腳步聲走近，緊張地伸手放在簾邊，還未挑起檢視，枕清輕抬下頜，低垂冷眸，聲音凜冽：“你當真要看？”
語中的提醒警示意味十足，車伕自然聽得明白，馬車的血腥味又如此重，他凝滯一會，緩緩鬆開布簾，心中頗有疑慮和不甘。
這處多風沙，沿著街邊，滾來幾個殘破被打溼的紅燈籠，不料簾子隨卷飛起，車伕瞳孔映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又瞬間閃過，只剩平靜的布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