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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清微微抬起下巴,她感知到江訴今夜的變化。
她正如從前那般,抬起纖細的脖頸緩緩靠近,卻又察覺到自己現如今疫病纏身,不應該和江訴靠得這般近,於是探前的身子頓了頓,又緩緩朝後退卻,直到脊背抵住身後的樹,才放鬆下來。
她們的距離並沒有因為她方才的湊近而近,現如今也沒有因為她的退卻而變得更遠。
無論前還是後,江訴都在原地,毅然不動。就好像是一棵枯木,他既不會隨著她湊近而後退,也不會因為她後退,而緊張地往前。
更像是知道無論如何,她枕清永遠都不會離他江訴太近或太遠。
枕清望向江訴,他沒有情緒的目光很沉靜,甚至參雜一絲寒涼,她好像知道那冷意是從哪裡來的,卻沒有說話。
江訴低垂雙眸,一直默默注視著枕清的神態、動作,看到她蹙眉,看到她鬆懈,看她探究又膽怯。
江訴忽然探前去,伸手抓住枕清微微顫抖的手,手指和手腕貼住,將人無聲拉近。
彼時的江訴也不避諱此時還在生病的枕清,更不顧及如此距離是否真的會染上他。
枕清輕輕說:“江訴,你是個好人。”
“誰說的?”江訴歪了一下頭,視線同她齊平,“我從來不自詡自己是個好人。”
枕清還想再說點什麼,卻看到江訴的神情和以往不同,明明現在還是這樣的祥和平靜,可依舊讓枕清覺得無措。
她和他的距離很近很近,可兩人都是裹著一層漂亮的外皮,心中有萬般算計,於是,無論心意如何,都踏不過這道防線,依靠在一起的身體,也猶如天埑。
枕清害怕的東西看似很少,其實很多;江訴看似對誰都很好,其實對誰都漠不關情。
江訴沒有什麼在意的東西,可在今夜,他真的害怕枕清出事。他對這個世界並不留戀,唯獨不想再失去枕清。
縱使枕清覺得他只是披著人皮的異魂。
枕清不知道江訴的想法,只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
吹得人心涼涼。
“江訴,今日的你好像變了。”枕清道。
“是嗎?”江訴淡聲說,“我也不知道縣主這般會藏,先是讓寧千渝來,再是一直欺瞞著我們所有人。”
瞞著所有的事情,以及那般沉重的心思。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張宣晟。”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