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1/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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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仍記得那天。
他被推出窗外,窗戶是半開,他手腳被束在框內,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揉合,他感覺到下墜的力道,慌亂絕望像煙花在腦內炸開,支撐著他身體的,只有那隻爆著青筋的手。
而那隻手,來自他父親沈敬琛。
那次,是沈烈最接近死亡時刻。
他被濃烈的恨意愕住,求生本能讓他不停求饒。
聲音尖銳刺耳,像是破損的唱片,在留聲機裡發出刺啦的聲響。
他所敬重的父親,冷眼冷漠癲狂,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憎恨,鋪天蓋地,一種窒息感。
那天很混亂,他被救下來,所有人跟他說沈敬琛情緒失控,並不是真心的,沒有人問他是否害怕,那時候他想,他大概是個很糟糕的小孩。
再之後跟隨母親去國外唸書,一所私立貴族學校,學校里人種很多,黑髮黃面板的亞裔屈指可數,自然遇見拉長雙眼,嘴裡喊著“Chink”的種族歧視,他常常漠然旁觀,沉默寡言,被視作懦弱無能,然後是變本加厲,說著最髒的下賤話,時不時肢體碰撞。
他聽得懂,大多時候無動於衷。
直到他們罵雜種。
沈烈抄起手裡的餐盤砸過去,對方摔倒,他騎上去,握著餐盤往下砸。
有其他人衝上來,拳打腳踢,也不覺痛,他只盯著身下的人,手臂掄起又往下砸,血濺到眼裡,有種灼燒感。
……
結果不算好,他坐在臺階上,臉上跟身上都掛彩,一直看到太陽下墜,夕陽餘暉將天邊染紅,林莫如才趕到,母子倆對望一眼,他看到她眼眶在瞬間溼潤,眼淚就那麼掉下來。
她沒有責備,蹲下身給他擦臉上的血跡,早已經幹掉,根本擦不掉,她問疼不疼。
沈烈說血不是自己的。
的確不是自己的。
是那位金髮碧眼的小男孩的。
對學校而言,這種情況過於惡劣,但在資方運作下,也不是難處理,雖然有人直接住院手術,但他全身是傷,對方是一群人,林莫如奔走幾l天,這件事就這麼瞭解。
回學校前,林莫如再三強調:“下次不可以再動手。”
他答應了。
但暴行不會在一次結束。
那些人變本加厲,只是沒人再敢撞上來,最多也只是言語挑釁。
沈烈開始想,是他的方式出現偏差,以暴制暴並不能達到他要的目的,應該做的更乾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