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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高瞻察言觀色地問:“我們以後還住在D市嗎?是要在附近重新租個房子嗎?”
他對D市不熟悉,目前也沒感受到這座城市的魅力,不過王熠飛貌似很喜歡,他在全國各地走了那麼多年,才選定這個地方。
王熠飛沒有回答,低頭整理袋子裡的東西,將自己的繪畫工具都摸出來擺在床頭。
王高瞻忽然想起自己還買了一瓶牛奶跟一個粽子,從邊上的小包裡摸出塑膠袋,紮好吸管送過去,討好地說:“午飯吃了嗎?爸爸給你買的。”
王熠飛頓了下,沒看他,只是搖頭說:“你吃吧。”
“這家賓館不大好。”王高瞻磕磕巴巴地說,“我們明天換一家,爸爸身上其實存著點錢,身體也還行,可以去找工作。”
王熠飛藉著彎腰的動作側了下身,王高瞻跟著彎下腰,想看他的臉,王熠飛卻直接站起身,拿著東西去到床前的書桌旁。
王高瞻就知道他在躲著自己,怔然片刻,沒有跟過去。
“你畫畫得真好,小時候我就覺得你有天賦。”王高瞻努力尋找著會讓兒子高興的話題,轉道誇獎起何旭,“其實以前何旭給我寫過信,說你初中畫畫拿過省級的獎,特別了不起。”
說完他才想起來,何旭當下的境況並不好,A市那邊剛出了一團惱人的爛事,估計不容易擺平。
王高瞻又說:“你以後可以重新考個大學。你想去學校學畫畫嗎?爸爸覺得你那麼聰明,一定可以的。那我們就把房子租在學校邊上,爸爸可以擺個小攤,你吃不習慣食堂,我每天給你送飯吃。不用擔心爸爸,我可以照顧自己。”
王高瞻以前是個會計,80年代末上的本科大學,如果不是被時代埋葬,現在也該已經出人頭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茫茫不知去處。
他緩步走過去,站在王熠飛身後,用自認為最溫柔的態度問:“A市的房子我們可以賣了,重新買一套小點的。你想回A市也可以,想留在D市也可以,爸爸都支援……不過韓松山如果知道你還留在這裡,可能會來找你麻煩,我們需要買在遠一點的地方。”
王熠飛整理袋子的動作變得粗暴,看起來並沒有因為他的許諾而感到開心。對所謂的未來沒有絲毫期待。
王高瞻還在問:“阿飛,你未來想做什麼?有什麼願望嗎?”
他一手搭上王熠飛的肩膀,後者回過頭,眼神是涼的,說出的話是冰的,字字帶著刺,是王高瞻極為熟悉又極為陌生的那種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