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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樓下有位先生要見邁爾斯先生,但我不想叫醒他。”
“是什麼人?”
“是邁爾斯太太的那位朋友。”她說。這是她唯一一次承認在我們那次不光彩的合作中,她也有份。
“你最好帶他上來。”我說。此刻的我自覺地位要比斯邁思高出許多,因為我人坐在薩拉的客廳裡,身上穿著亨利的睡衣,還知道他斯邁思這麼多事情,而他對我卻一無所知。他困惑地打量著我,身上的雪水直往鑲木地板上滴。我說:“我們見過一次面。我是邁爾斯太太的朋友。”
“你帶著個小男孩。”
“沒錯。”
“我來找邁爾斯先生。”他說。
“你聽到訊息了吧?”
“我就是為這個來的。”
“他在睡覺。醫生給他服了安眠藥。這事對我們大家都是個很大的打擊。”我亂冒傻氣地多嘴道。他四下裡張望著屋子。我想:在雪松路,薩拉是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像個夢,是平面的,而這間屋子給了她立體感:因為這間屋子本身也是薩拉。外面的雪好似用鏟子堆出來的一樣,在窗臺上慢慢積成一個小丘。整座房屋像薩拉一樣,正在被埋起來。
他說了聲“我過會兒再來”,便神情憂鬱地轉過身去,這一來他那側有毛病的臉頰便轉向了我。我想:這就是她嘴唇貼到的地方。她總是會掉進憐憫心的陷阱。
他呆頭呆腦地重複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我來找邁爾斯先生,向他表示吊……”
“在這樣的場合,人們通常是寫信。”
“我想或許自己可以幫上點忙。”他有氣無力地說。
“你不必去改變邁爾斯先生的信仰。”
“改變信仰?”他疑惑不解,挺不自在地問道。
“他相信薩拉人已經完全沒有了,相信這就是大限,相信她的靈魂和肉體已經同時報銷了。”
他突然發起火來:“我只不過是想來看看她,僅此而已。”
“邁爾斯先生連有你這麼個人都不知道。斯邁思,你跑到這兒來可是有欠考慮。”
“葬禮什麼時候舉行?”
“明天在戈爾德斯綠地。”
“她不會想要這樣入葬的。”他的話讓我頗感意外。
“她什麼也不信,就像你說自己什麼也不信一樣。”
他說:“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她在皈依天主教。”
“胡扯。”
“她給我寫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