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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從建房時開的靠山的後門跑上山去,自求多福。天災是上天和人激烈的對話、溝通和協商,那麼,鎮政府在其中應該做什麼呢?我心中也洪水滔滔就不指望誰來抗洪,理順自己的氣韻,疏導生活的脈絡,只要是進入我生命中的真情真愛,我都在心中尊敬,維護和經營。看日子整齊地過來,無序而去,我還要認真的話,就像蟬兒一樣怎麼過我也怎麼過,唱著別人或許聒噪而我覺得快樂的歌。
這兩天騎摩托要到幾個村寨,看看那裡群眾的生活和生產,我很看輕自己不想耍嘴,但群眾在意,說是鎮政府來人了給把什麼都交待了,所以我明天先去東岔溝村、樺櫟坪村、南河村轉一圈兒。
鎮街上人都躁著
洪水使沙廠的經濟損失最大,元黑眼坐在當街的肉鋪裡罵人。他罵掛肉的木架子沒有支好,你不拿石頭壓住底座,架子能穩嗎,你會幹不會幹?媽的個×!鋪子裡的趙媽見元黑眼罵小馬,忙把小馬支使開,喊:德貴德貴!德貴還在後院燒殺豬水,柴禾全是溼的,冒煙不起焰,正趴下用嘴吹。趙媽又喊:德貴德貴你耳朵塞了驢毛啦?!德貴不吹了,跑過來,抱那個磨扇往木架的底座上壓。燒殺豬水的柴禾又撲塌下去,濃煙罩了後院,又像烏龍一樣鑽進鋪子來。元黑眼又罵:你連火都不會燒嗎,你是在燻獾呀?!元老三新買來了兩隻豬,這兩隻豬都是有人從洪水裡撈出來的死豬,有一隻頭被石頭磕撞成了半個。趙媽說:這豬買回來啥價?元黑眼睜著眼,說:你問價錢幹啥?!一腳踢在貓食盆上,他嫌貓吃食的樣子難看,貓和貓食盆一起被踢出了鋪門,跌落在臺階下。張膏藥的兒媳又來向他提說工錢的事,張膏藥的兒媳知道元黑眼心情差,已經在肉鋪門口來了多時,還幫著德貴把木架子支穩,她才說:他叔,我那錢……元黑眼說:不就是那丁點錢嗎?張膏藥兒媳說:就是一丁點,你不在乎的。元黑眼說:我是不在乎!要是沒這場水,哪一天我不是在河灘就發了工錢?可水把沙廠捲了,你每天來,這不是故意看我笑話嗎?!張膏藥兒媳說:你千萬不敢說這話,他叔,你冤枉了我,我也想在老街那兒弄間農家樂的,實在是手頭緊。元黑眼突然臉兇了,說:我現在沒有!張膏藥的兒媳立在那裡眼淚花花。
馬連翹從街上提了盆子跑過來,她進了肉鋪門只說了一句:你吃過啦?沒等元黑眼回話,就進了後院。元黑眼說:今日沒豬血。馬連翹說:咋能沒豬血?元烈眼說:沒豬血就是沒豬血!馬連翹說:那我提副腸子。元黑眼說:腸子不給你了,讓九明家的提去。張膏藥的兒子叫九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