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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切道路都不是我所需要、我所應走的。我開始有了基督教稱之為“自省”,心理分析稱之為“內觀”的東西。我不知道這種樣子、這條道路是不是比別的好;我只知道,對於虔誠的人、對於詩人,它是必要的,他們永遠無法學會新的官方理論稱之為“歷史地思考”的東西,即使他們願意,並且努力去學,也學不會。
長長的幾年裡我和外界相安無事。對我而言,世人認為重要的,在演講和新聞標題中扮演主要角色的東西,只不過是演戲,是做作——對世人而言,我的所作所為、我認為神聖嚴肅的東西,全是奇思異想,全是兒戲。如果能永遠如此相安無事也行。可是,突然之間,世界歷史又出現了!突然之間,社論、大學教授和高中老師都強調,現在是歷史關鍵時刻了,不再是平常日子了,一個“偉大的時代”開始了。我們詩人和其他對此聳聳肩膀的人,提醒人們應警惕那種狂傲和我們領導人可怕的草率,我們這些虔誠的人,不再是可笑而無關緊要的文人——各種惡名加諸我們,我們現在成了祖國的敵人、失敗主義者、搗蛋鬼,等等,不一而足。我們被誣告,名字列入黑名單,“思想正確”的報刊上一篇篇惡毒的誹謗文章衝著我們而來。在私人場合裡情況毫無二致。1915年春我對一位朋友談起,如果把阿爾薩斯歸還法國到底有什麼可怕的呢,當時,他就警告我,他自己倒是可以原諒我的某些言論,可是如果我在別人那兒也講這種話,那麼我就得小心捱揍了。
那時,人們一直談著“偉大的時代”,而我也一直沒法見到它。我當然瞭解為什麼這個時代在別人眼裡是偉大的。因為成千上萬的人生平第一次感到一丁點內在生命在發光、一丁點靈魂在閃爍。先前靠喂哈巴狗打發時光的老處女,這時能夠看護傷兵,年輕人得冒生命的危險,於是第一次刻骨銘心地感覺到什麼是生命。這不是小事,這是偉大的、不同尋常的事——不過,這隻對那些歷史地思考的人、對那些知道有其他偉大時代的人是偉大的。對於我們別的人,對於我們這些在此之前已認識靈魂、平時也信神的詩人和虔誠的人,這個時代不比其他任何時代偉大或渺小。因為我們最內在、最熱忱的部分不生活在那兒。
如今,世界歷史時刻再次來到,偉大的歌劇又上演了,我們的態度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