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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打車回去吧,學校給你們報銷。
我們到機場外邊打了一輛車,說去野山。司機一聽馬上說這麼晚了他連四環以外的地方都不願跑,別說那鬼地方了。
當時我們在首都機場的感覺就像被人拋棄了。
而這是事實。
到達野山以後我們頓時精神煥發,逢人必說此行的順利。而在短短五天的時間裡,老夏和徐小芹的關係發展迅速,兩人在食堂裡公然互相餵飯。我責備老夏不應該破壞大家的食慾,老夏說,那算什麼,我還見過三人在那餵飯的呢。
因為我不能夾雜在他們兩人當中一起走路,所以馬上在學院裡形影孤單。這事想起來很莫名其妙,當時讓老夏泡徐小芹是因為此人對我們能否去香港意義重大,等從香港回來以後才發現我們並沒有利用到這個人。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秋天的尾聲。
據說這是泡妞的黃金季節。
難怪我們寢室一個很討厭的傢伙沒事晚上一直在陽臺上叫道:妞!
這個字很簡潔明瞭地代表我們的心聲。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們已經不知道理想在何方,而生活看上去毫無希望,基本上只有泡妞可以做。而妞兒們也不知道理想在何方,生活同樣毫無希望,基本上只有等待被泡可做。
至於什麼思想苦悶之類的東西,其實八成是因為悟到上面這個道理的時間太晚,等發覺的時候質量上乘的妞們都已經被別人得到,發生這樣的事情,難免苦悶。
所以我發現有一段時間我思想苦悶。
一個陽光普照的中午,我在食堂裡吃飯,只聽見外面有人大聲喊道,有人自殺了。馬上很多人扔下飯碗去觀賞。等我到達現場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死亡現場是這樣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的以比較不雅的姿態面孔朝天躺在地上,腦門後面一攤暗紅色的血。老夏此時也和徐小芹一起在觀看。徐小芹看見這樣血腥的場面不由嚇得鑽進老夏的懷裡。而老夏此時其實也是驚恐萬分,只恨無懷可鑽,只好抱緊徐小芹說:你看,生命是這樣的脆弱。
徐小芹點點頭。於是老夏接著嚴肅地說,所以你我要珍惜現在的大好時光。
而我所思考的問題是,此公何以才能跳得面孔朝天。因為一般跳樓都是屁股面天,很少有人能跳出這樣難度係數高的動作。
最後安慰的想法是,這傢伙在死的時候想看見光明。
這人跳樓以後馬上帶動了一批人,在一個禮拜以內一共出現了三起跳樓事件,其中一件就是老夏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