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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
第二份檔案是我葬禮的程式。執行此事的人無疑會超過我的指示辦理,而即便是我的指示也夠鋪張庸俗的;但這種奢華會讓民眾滿意,因此就有必要。我能安慰自己的是,這最後一次的炫耀我不必出席了。
第三份檔案是帝國情況的陳述——現役軍人的數目、國庫裡現有(或說應當有)的金錢數額、政府對行省長官和無公職公民的財政義務、在財政或其他方面負有責任的行政官員的名字——這些事宜都必須公之於眾,以保障秩序並防範腐敗。陳述有一份附錄,它是我給繼任者的一些相當強硬的建議。我勸誡,不要太任意或太廣泛地放開成為羅馬公民的資格,以免損傷帝國的中心;我建議,高階行政官員均應當由政府僱用,付以固定薪酬,以減小濫權與腐敗的誘惑;最後我命令,不要在任何情勢下拓展帝國的疆域,軍隊僅可用於防衛既有的邊界,尤其是防禦日耳曼蠻族,他們對無聊的進犯似乎孜孜不倦。我不懷疑長遠而言這些建議會遭受忽視,但數年內當不至於,這是我至少能給國家留下的可憐的遺產。
最後,我將一份陳述交給神殿裡那些尊貴的女子保管,它交代了我對羅馬及其帝國做過的事情和事務,同時指令,這份陳述要刻寫在銅表上。在那座我敕令安放本人骨灰的鋪張誇飾的陵墓外邊,矗立著幾乎同樣誇飾的廊柱,這些銅表便會貼放在這些廊柱上。
現在我面前就有一份這檔案的抄本,我不時瀏覽,好像它是別人寫的。因為我記載的一些事件已經過於久遠,撰述之際,我偶爾不得不參考各家著作。人老邁到必須倚仗他人著作來探究自己生平的地步,這也是非同尋常的。
我查閱的書籍裡,有你初來羅馬時寫下的我的《生平》,也有我們的朋友李維所著的《建城以來史》當中講述我早年活動的部分,以及我自己的《自傳札記》——如此多年後,讀來也像是出自他人之手。
如果你原諒我的冒昧,親愛的尼古拉烏斯,我想說所有這些著作,如今在我看來有一個共同之處:它們是謊話。相信你不會在字面上較真,當成這是對你本人作品的評論;你想必懂我的意思。它們全都沒有不實之詞,弄錯的地方也寥寥無幾,但它們是謊話。近年你在遙遠寧靜的大馬士革研究與思考,不知是否也領悟到這一點。
因為如今在我看來,我讀到這些書,寫出我的詞句,我讀的寫的彷彿是一個掛名是我,卻很難讓我瞭解的人。哪怕現在的我再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