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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的先皇肅寧帝姜赸是他的長兄,在肅寧帝仙逝後,他便是當今皇上元光帝姜湛頭上最年輕的一位嫡親皇叔,雖算起來已與裴鈞的父親同輩,可永順帝薨歿時,姜越卻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而已。
若將人比木,則如枇與梧,總有晚翠早凋之別,也總是早悲者早慧。至少在裴鈞看來,自打他十六七歲知道了姜越此人起,就只覺這小王爺周身總有團終年不散的寒霧,叫人見之生距、近之發怯,後來行走官中雖一向顯得親和多笑,可更多時候,卻總叫人不知那笑意下究竟是否掩著千丈冰崖。
“到了。”前方姜越停在了西跨院中,側身讓裴鈞近前來。
裴鈞往前幾步,便見前方一列侍衛正看守著地上一具高壯男屍。
男屍一身夜行黑衣的前襟已被割開,露出了靠肩處姜越所提及的軍中刺青,在周圍火把映照下,可清楚看清此人滿是刀疤的臉以及憤然暴睜的雙目,推測年歲當有三十餘。至於死因,明顯是貫穿脖頸的一把短劍,而男屍的右手還死死握在劍柄上,看起來就像他自己忽而猛起一劍捅死了自己一樣,其力之大,一刀斃命。
裴鈞只看上一眼,便嘖嘖兩聲:“王爺真是好身手。”
姜越瞥他一眼,垂眸笑了笑,負手立在男屍頭邊,語氣隱隱有些可惜:“孤原本想留他活口的,然此人身手不凡,殺死轎前侍衛後便極快衝入轎中,起手奪來咽喉,招招致命、絕無虛發,應是常年為暗殺所馴,活擒便難之又難,孤只好尋機下了殺手,不然若是得以審問活人,線索自當更多……”
裴鈞正待蹲下檢視刺客胸前的刺青,聽了姜越此話忽覺好笑,想想當時那情狀是連命都要保不住了,姜越兩下搞死了刺客,卻竟不知慶幸,還要可惜不能嚴刑逼供——也不知是可愛還是可笑。
也或然他們皇族人總有如此脾性,要叫得到手中的從不好好拿著捏著,雙眼只望著得不著的,見那東西越遠,還越追。
裴鈞無奈一嘆,一邊蹲下身來,一邊忍笑輕聲寬慰姜越:“王爺您可是千金之軀,自保才是最緊要的。線索只要悉心再查總還會有,不行咱們也可引蛇出洞,有何事能及得上您性命寶貴呢?您要是有個閃失,怕今夜赴宴群臣的腦袋都要搬家,臣就更是百死難辭其咎了,您就切莫再自責了罷。您要再這麼說下去,該叫臣等的老臉往何處擱?”
姜越因他這話笑起來,恰接過侍衛遞來的薄絹纏在手指上:“裴大人如此短年高升還說自己老臉,豈非要氣煞張大人與蔡太師了。”他說著,也慢慢在裴鈞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