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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呂兆言左右手;現在,他能得到整個呂氏。
她走到主臥門口,一怔。
門是開著的。陽光將足足五十平米的房間照得通透明亮。陳北堯安靜的躺著。他的臉在陽光下有一種清透的蒼白,細長深邃的眸全不似昨夜的疲憊和溫柔。
那眸色極冷。
這樣神色的陳北堯,慕善只見過一次——丁默言和曼殊被殺那天,那個熟練殺人的陳北堯,就是這樣冷酷。
或者,這才是他人前的樣子?
周亞澤站在床尾,手裡拿了把烏黑埕亮的槍,抬手比了個瞄準的姿勢,嘴角泛起一絲笑。陳北堯看完他的動作,也笑了,笑得冰冷無情。
他們之前在說什麼呢?笑得那麼意味深長,那麼勢在必得。
彷彿一切早有預謀。
慕善心中暗驚。
之前因為傷痛欲絕,她根本不去想太多,也不關心誰死誰活,眼裡只有個奄奄一息的陳北堯。
可陳北堯醒來的同時,混沌迷茫的她,彷彿同時被一隻冰冷的棍子狠狠敲醒。
呂兆言死了,據說呂氏跟湖南幫也結仇,丁珩更要親赴湖南談判。
陳北堯就在這時“奇蹟”般的甦醒;仇人既死,他又沒嫌疑;生意什麼的還可以重新振興——
一切完美得像上天眷顧。
可她見過他如何對待丁氏父子,手法如此酷似。
她有些艱難的看一眼陳北堯。
他也正望過來,眸色微暖,彷彿之前的冷酷是另一個人。
她愈發肯定的想,會不會,在那麼多個令她柔腸寸斷的夜裡,在霖市風雲動盪的這些天,這個男人,就閉著眼躺在病床上,旁觀她的情動,遙控復仇和殺戮?乾乾淨淨,毫無嫌疑?
她深吸一口氣,也許真的該離開了。
她走進去,周亞澤含著笑意喊了聲“嫂子”,離開了房間。
四目相對。
他的眸色比陽光還要溫柔,彷彿查知她內心的動盪,他沙啞開口:“善善,你心裡有我。”
直中要害。
慕善心頭一震。
是啊,她對他的情意,這些天誰都看在眼裡,包括他。
可那又怎麼樣呢?
沒等她拒絕,他又極虛弱、極平靜的道:“善善,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