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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辦公樓,7層的辦公桌上插著一枝天堂鳥。
她看了一會兒,輕聲說:“他要是有機會介意,倒好了。”
聲音太小,周烈沒聽清,又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他不在國內,聽不到這些流言蜚語,你不用擔心。”
向芋收好望遠鏡,忽然說:“周烈,求你件事吧,能不能在你辦公室給我加張桌子。”
周烈應下,又說:“唉,你這個時候加桌子,不是給八卦加料麼?”
她渾然不在意:“現在工作壓力這麼大,讓員工八卦八卦也好,當做減壓了,就算是我這個閒人為公司做出的一份貢獻吧。”
那時候是2015年的冬天,這一年又要走完了。
向芋從來不敢多想靳浮白的事情,他走之後,哪怕把房子和車都留給了她,她也一次都沒去過。
連帶著李侈的場子,她也沒去過了。
有時候她會覺得,他們並不是分開。
他只是像以前每次去國外一樣,還會突然回來,出現在她面前,對她說那些曖昧的調侃,像個色鬼。
她儘量躲開所有關於靳浮白的回憶,直到向父向母突然回國。
今年向父向母的專案很是冷清,終於有空好好在國內多呆些天,卻並不舒心。
爸媽回國之後,向芋搬回家裡陪他們住了一陣子。
那陣子她十分難過,因為爸媽總是在提起工作上的事情,也總是提起那個百強企業。
提起來,總是不免唏噓抱怨。
他們說,明明2013年初時投出去的標都能中標的,怎麼現在公司越做越好,反而這兩年都不能中標了呢?
向父捏了一盅小酒,有些感嘆:“而且去年明明有苗頭中標的,後來又被退回來,怎麼送禮怎麼打通關係都沒用。”
向母看上去也很惆悵,她說:“是我們哪裡沒做到位呢?肯定是上面哪個領導對我們不滿意了,故意為難我們的。”
向芋坐在餐桌,安靜喝著陳姨煲的參雞湯,默不作聲。
他們不知道,那份標書是靳浮白費了多少力氣才想辦法退掉的。
他說過,總不能讓我岳父岳母賠錢,你說是不是?
那副腔調,好像仍縈繞耳畔。
向芋艱難地嚥下一勺雞湯,狀似隨口:“爸爸,你們為了投標,送了很多禮出去麼?”
“你哪懂得啊,做生意也不是簡單的,逢年過節的禮物都是一車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