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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房還是一色的白,大理石的光冷冷的,唯獨居中那一個煉爐是赤紅色的——拜月教向來將靈丹與蠱蟲同煉,這個爐裡不知道是染了多少生靈的血。沙曼華低頭坐在巨大的銅鏡前,側眼看了一下,不由微微一哆嗦。
“腦子到底是損傷了一些,以後記著每日按我說的方法運氣靜養,”身後卻傳來風涯平淡的聲音,手指將沾著的白藥透入傷處,“大喜大悲都在禁忌之列,否則血氣入腦、就麻煩得很了。”
“嗯。”她答應著,心底依稀有暖意,彷彿畸零半世的孤兒終於找到了家。
塗藥的時候,忽聽得丹房外有人稟告,竟是昀息。風涯微微一怔,心知弟子趕到此處面見自己必有急事,當下在軟布上擦拭乾淨了手指,對著沙曼華一擺手、示意少等,便走到了外面的廊道上。
外面站著的卻不止昀息一個人,還有另一個風骨清奇的三十許男子,滿面風塵,眼底含光不露。風涯在第一眼看到這個人時,眼神便凝了一凝:居然是一眼看不到底的人?
一行三人轉出廊道,進了玄武宮密室,主客坐下分茶。昀息侍立在一邊,稟告:“稟祭司,這位是帝都長安來的長孫先生——長孫先生奉鼎劍候之命,此次來月宮有要事相求。弟子不敢擅專,特來請師傅示下。”
“長孫先生?”風涯祭司的眼神越發尖銳,忽地冷笑,“是中原大胤十大門閥中位列第一的長孫家?鼎劍候的心腹智囊長孫斯遠?”
長孫斯遠微微一躬身:“不敢。”
風涯祭司打量著這個在中原亂世中赫赫有名的男子,似乎是為對方是如此年輕文弱而感到驚訝,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緩緩端起一盞茶來:“長孫先生離開帝都遠道而來,定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了?不知有何指教?”
長孫斯遠沒有喝茶,答得乾脆:“在下想借貴教在南疆之力,尋找一個人。”
“哦?何人如此重要,竟要勞動帝都派出長孫先生?”風涯心不在焉地吹著盞中的茶沫,嘴角那一絲笑有如刀刻。
“前任敦煌城主,高氏舒夜。”長孫斯遠回答。
開闔著茶碗的手霍然頓住,風涯祭司眼睛裡有光一掠而過,卻沒有抬頭:“絲路上那個公子舒夜?據說他年前已傳位於其弟高連城,掛冠而去不知所終——竟到了南疆麼?”
長孫斯遠的笑容淡定沉穩:“在下一路追尋、前日在扶風寨查得了他的蹤跡。據說是直奔月宮而來了——南疆廣大,若不是確認他入了貴教地盤、在下可真不知找誰去借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