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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海格先生工作。”
其實我剛才猜出了一半,只是我的心情是那樣的複雜。我眼巴巴的指望著能被營救,我又卑微的希望著,那不是丹尼海格,而是別人,我不想在他的面前那樣狼狽。好長時間我站在那裡,看著丹尼海格派來的律師,我一動沒動。
律師先生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說:“是的,齊小姐現在我的身邊。”然後他對我說:“是丹尼,他問您是否願意同他講話?”
我把電話接過來,手機拿在手裡,鼻子和喉嚨都疼痛起來,那麼久說不出話來,哽咽著。過了好一會兒,丹尼海格在另一邊忽然笑了一聲,很輕很輕的一聲笑,像一對打牌的夥伴,一個出錯了,另一個給她拾殘局,又安慰又促狹“哦,瞧瞧你”。
他那可親的聲音說:“我本該去接你,可是在日內瓦有點急事,不得不離開里昂。”
“嗯。”
“微微,別為你的朋友擔心,好好休息。”
“嗯。”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成了丹尼海格的情人,當我們繾綣在香貝里那個臨著貝爾熱湖的房間裡的時候,我平白無故的回憶起這一天的事情,很多細節得以求證。
“你在警局裡有朋友?從上面施加壓力保我出來。是嗎?”
“也沒有施加什麼壓力,只是有朋友而已。”他說。
“法國也搞這一套?你憑什麼還說中國腐敗?”
“哦哦,”他指著我的鼻子,“居然在這裡等著我?聽我說,我們原來並非如此。有法國的公務員去了一趟義大利出差,回來便有了這樣的風氣。”
我笑起來,他壓在我身上,手指插在我的頭髮裡,親我的嘴巴。
“等等,”我說,“我從警局出來的時候,你真的在日內瓦嗎?”
“…… ……我在對面的街上。”
“…… ……”
“只是我想,你可能不願意在那個時候見到我。”
我翻一個身,背朝著丹尼:“當然不願意。一整天我都沒有洗臉刷牙,頭髮黏在一起,身上都是汗水味…… ……我那麼狼狽,我誰都不想見,我最不能見到你。”
“對這個我倒是無所謂,”他在後面,手輕輕的放在我的腰上,“我只是覺得稀奇,為什麼這個孩子每次見到我,每次跟我說話,都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的臉埋在被子笑:“那個時候又傻又小…… ……唉,但是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一天倒黴,被人帶到警察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