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最後的夏天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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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我也儘早準備。”
李燃輕鬆得像是在問遠足的目的地,只要見夏說出一個地方,他立刻就能回家打包行李,一年後的事情,近得彷彿在明天。
荒唐。見夏笑了,又感動得想哭。她要去哪兒,他就無條件跟著去。
一年很快的,很快他們就能遠走高飛,光明正大地牽著手,走在太陽底下。
她感到心中充滿了力量。
“我仔細研究了幾所學校的自招要求,排了一下,中山、南開、西安交大、武漢大學……哪個能爭取到都算我燒高香了,反正我不要留在咱們省裡,走得越遠越好。”她扳著手指頭,忽然轉頭問他,“你喜歡南京嗎?”
“小時候去過一次,記不太清了。你喜歡?”
見夏沒直接回答,反倒說起家事:“我家還能生我弟弟,是因為爸媽走關係給我辦了個先天性心臟病的診斷書,縣城抓得也不嚴,給了準生證,我爸工作也沒受影響。但畢竟我沒病,家裡人還是提心吊膽的,風頭沒過去之前,不太想讓我多見人。我小時候有個暑假被寄存到我爸爸工作的縣城圖書館,閱覽室阿姨是他熟人,幫忙看著我。那時候我讀了好多關於南京的小說,有民國時期大作家寫的,也有新中國成立後作家寫的,五十年代初,抓漂亮的國民黨女特務,《一隻繡花鞋》《梅花黨》什麼的。”
見夏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我沒去過南京,但我覺得會喜歡。要不我去申請南京大學的加分,好不好?”
李燃眨眨眼。報志願本來就不是他能給出有效建議的領域。
“鴨血粉絲湯很好喝的。”憋了半天,他說。
他面紅耳赤的樣子讓見夏滿心溫柔。
“那就這麼說定了。”見夏說。
她咬了一口奶油冰激凌,忽然探身過去輕輕地親在了他嘴角,猝不及防,吻化了少年滿臉的驚訝。
“甜嗎?”她笑著反問。
陳見夏在小學三年級的末尾,曾經體會過一陣“高考”的嚴酷。1998年,全國高校還沒有開始擴招,大學生的身份還是十分金貴的,高考是真真正正的“過獨木橋”。二叔家的大輝哥升入了高三,還算勤奮用功,然而成績即使在縣裡的普通中學也只是不上不下,家裡人對他的期望莫過於能考上一個大專。
1999年的大年三十,見夏一家到奶奶家過年,大輝哥早早就從飯桌上撤了下去,拿著卷子去自己屋裡複習。見夏站在敞開的房門口,看著大輝哥佝僂的背影,感覺他馬上就要被檯燈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