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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问心无愧,到底伤了情份,这位结义兄长大概一生都不会宽谅。
叶庭劝了数次都无效,实在头大,“近期我听得道上消息,威宁侯身边仿佛有朝暮阁的人。”
苏璇不禁动容,“师兄怀疑他是朝暮阁背后的人?如果真是他,怎么可能在探王陵的同时安排郡主游紫金山?”
这也是叶庭在思索的一点,审慎道,“或许不是主使,但很可能有所牵连。”
苏璇想了一阵,“有两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守长沂山庄时,威宁侯致书让我去琅琊王府,我本疑心太巧,直到真见了追魂琴,就未再深想;后来我与郡主之事,也是威宁侯最先觉察,那时他应该已经回了金陵,不知怎会探出了消息。”
叶庭面色微变,越想越深,“这些事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能追踪你的人极少,必是郡主身边伏了人,若真是朝暮阁,如此隐而不发,必是有更凶险的目的。近年你带领各派反攻,令朝暮阁步步收缩,大不如前,他们最恨的就是你,谁知会如何算计。稍有不慎你与郡主声名全毁,门派也会大受影响,师兄最后劝你一次,这段私情害人害已,趁着尚未被天下人所知,赶紧了断,你与她还能各得其安。”
苏璇沉默了许久,低声道,“师兄,我以前别无杂念,一心精进剑法,以为会像你一般入道守山,却意外对她动了心。她有那么多王孙公子追逐,唯独属意我,我怎么能辜负。我知道你一番好意,也知她身份特殊,实在无法,我就带她隐姓化名去往山海之边,天大地大,终有相守之处。”
话已至此,再说也是枉然,叶庭发自肺腑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送走了叶庭,阿落还未回来,苏璇依着回山的惯例去祭扫师祖的坟茔。
除草拭碑,燃香焚纸,石碑的边缘凝着斜阳的辉光,他注视了片刻,脑中忽然一阵眩晕。
等他定过神,日头已经坠下去了,山与天的交界晕着一团模糊的昏黄,山风如啸,透骨生寒。
一疏神竟像过去了许久,苏璇正觉得奇怪,见地上有血,色如初凝,他肃然循迹而去,在十余丈外发现了几只白鹤。
白鹤早已死透了,每一只死状相同。
长长的颈不自然的弯曲,鹤喙僵硬的半张,好像前一刻还在鸣叫着飞起,后一刻被一剑斩裂,优美的躯体几乎断开,染血的白羽飞散,草地上腥红点点。
这里是正阳宫的腹地,灵鹤是山上长年驯豢,不可能有人来此刻意斩杀。
苏璇环顾左右毫无人迹,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