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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咂舌,心道這人還真是個潔癖,竟等不及回府就要把衣裳給換了,而那廂姜越見他還等在此處,愣了愣,卻也只腳步一停,下刻就收回目光,繼續動身往外走去。
裴鈞望向他背影,低低悶叫一聲:“姜越啊。”
前面姜越人影一頓,因了這一聲中的絲絲醉意,終於還是回了頭。
只見日暮斜暉裁簷照入,暖色浸潤著簷下人一雙秀挺的長眉,將其一容輪廓耀得沉靜而深邃,而明暗錯落中,那人眉頭正因疲憊和酒氣而淡鎖著,慣來上揚的眼梢也失了平日的尾弧,此時只將身子軟靠著廊柱,喑啞開口道:
“……姜越,我走不動了,你送我回府好不好?”
姜越冷笑一聲:“你喝酒的時候,怎就不怕走不動了?”
裴鈞抬手抱著廊柱,癟嘴低眉道:“又不是我要喝的,是蔡颺非要拉著我灌酒,我有什麼辦法呀?”
姜越聽言一頓,面上冷意稍稍一緩,垂眼再看了他一會兒,“……你從禁苑走過來的?”
裴鈞吸了吸鼻子,輕輕點頭,“雜役守在宮門口,說有拆樓的急文等著要籤,害我飯都沒吃就過來了……”說著還將臉埋進抱柱的手臂裡,抽息一聲,就像要哭了似的,“我跟王爺說的都是真話,王爺卻覺著是無關——”
“你好好說話。”姜越清斥一聲打斷他唱戲,腳下已走來一步,“你家裡何時來人?”
裴鈞餘光瞥見他過來了,趕緊就聽話地再坐好,搖頭老實道:“還沒叫家裡來人……原是要和師兄去吃飯的,想著到地方再說呢。”
他這可憐雖是裝出來的,可說出口的話倒也沒一句是假的,叫姜越半信半疑審視他一會兒,雖有不甘,卻也沒有立時就拂袖走開。
過了會兒,他聽姜越淡淡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道:
“罷了。我送你回去。”
裴鈞心裡即刻一喜,連連道謝,卻還記得強自按捺著,依舊軟在闌干上,只試探地向姜越抬了抬手道:“勞煩王爺……搭把手?”
姜越似乎有些抗拒地盯著他指尖看了一會兒,片刻後才慢慢扶過來,豈知剛兜著裴鈞胳臂一用力,裴鈞就身輕如燕地吊到他肩上哎哎難受道:“頭昏,頭昏……”
姜越不禁側目睇向他,冷靜地一啟薄唇:“再裝。”
裴鈞連忙收聲,這時扭頭看向姜越,見姜越動了鼻尖、眉心一皺,便心知這人定是嫌棄他一身酸味兒,於是趕緊湊去姜越耳邊輕輕道:“你看,我這關了十來日,裡面也沒熱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