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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她心中是有底的,胸有成竹,便無懼風浪。
可是今天……她是真的不會。
她非但不會,還一點都不會。
那些增乘開方的步驟在她的腦子裡就像天書一樣,完全遮蔽了她的大腦,孤零零的躲在她無法理解的角落。
江眠月彷彿做錯了事的孩子,雙手自然垂在身前,垂著腦袋,手指尖攪來攪去。
祁雲崢會怎麼樣?不會罰她背九章算術吧?
江眠月冷汗都快下來了。
她什麼時候能回勤耘齋?
“過來。”祁雲崢看著她面色蒼白又心虛的模樣,語氣放緩,“坐。”
江眠月嚥了口唾沫,趕緊道,“祭酒大人,學生,學生回去一定努力,下次一定能答出來。”
“坐。”祁雲崢彷彿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只將最後這個字重複了一遍,並示意她坐在距離他最近的那個木椅上。
江眠月無法直接違抗他的指令,只得在他的面前緩緩坐下。
祁雲崢桌上的瓷燈照得他面色柔和,眉目五官如山巒起伏,一半明亮,一半昏暗,有種安謐精緻的驚豔感。
江眠月不敢看他的臉,雙手放在膝蓋上,靜靜等候“發落”。
祁雲崢手一動,將面前一份如奏摺一般的東西放到了一旁,重新抽出一份白紙,修長的手指攆著紙的邊緣輕輕滑動,放至她的面前,並給她遞上一支新的羊毫筆。
“算給我看。”
江眠月嚥了口唾沫,勉力維持著面容上的平靜,“祭酒大人事務繁忙,學生……不應在此打攪。”
“不忙。”祁雲崢眼眸溫和的看著她,宛如親切關照後進生的師者,盡職盡責,誨人不倦。
“二百四十五怎麼算的,算給我看。”他補充道。
怎麼算的?她也不知道啊。
江眠月恨不得天降洪水把這敬一亭淹了,或是這瓷燈著火把這桌面燒了,她便不用在此受這般痛苦的磨難。
可是這祁雲崢,便跟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抓住她的死穴就是狠狠的扎,根本不準備輕易放過她。
即便是這樣,她還得謝謝他的關照。
江眠月徹底放棄了掙扎,低下頭,在他面前緩緩的在紙上畫起來。
她將每個位數用算籌來表示,試圖學著今日助教說的方法一步步開方。
廂房門外,秋風蕭瑟,吹起落葉一片,四下無人,安然靜謐,廂房內燈火暖意漸生。
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