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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何雨的家中,當弔唁的人陸續離去,黃河平一個人表情麻木地站在角落裡。她走過去,盯住了那雙失神的眼睛。
“河平,你今天必須把當時發生的經過給我說清楚,你說嘛。”
“……”
她期待著從黃河平口中說出與督察處調查結果不同的結論,但對方沉默不語,像傻子一樣呆立著。
“不,那決不是事情的全部!你是個警察,是個男人,為啥不敢面對發生過的一切?你,你會那麼做嗎?那是你嗎?你給我說話呀……”她幾乎要哀求他,搖撼他了,可對方囁嚅著,好像已被那場殘酷的槍戰驚破了膽,變得精神恍惚,目光猶疑。
“小雨,我真的對不住你。”過了許久,他終於抬起眼睛,冒出了這樣一句。
何雨傷心欲絕,她不知此後自己都說了些什麼,一股怒火從胸膛燒遍了全身,黃河平的衣服被撕扯,臉上霎時就有了五個火辣辣的紅指印。看到這些,她又心疼萬分,伏在黃河平的肩頭上嗚嗚大哭起來。
他至今還能清楚記得黃河平當時的神情:臉部慘白變形,手在簌簌發抖,眼睛裡佈滿著血絲。在一陣極其痛苦的衝動中,竟吐出了一連串的話語:“何隊長的死,我比誰都心痛,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別無選擇,真的,別無選擇,請你原諒我。”
黃河平淚光閃閃,欲言又止:“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當然明白了,你不要說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何雨關閉了自己情感的大門,守著一病不起的養母,直到把她送終。齊若雷為了幫助她調整心緒,也是出於工作的需要,從省裡要了指標,專門送她到公安大學進修。這段時間,使她有機會看到黃河平當年學習的地方,睹物傷情,免不了又抱怨起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坐下來和他認真談談現場的細節,憑現在她懂得的現場勘查知識,特別是關於珍惜警察生命和正當防衛的理念,她完全能夠幫他判斷當時的應急處置是否妥當。如果有可能,她甚至還想幫他重新甄別一下對他的處理是不是過重。可這一切都屬於一廂情願,黃河平一去不返,始終沒有給她這樣一個機會。
就在這一期間,英傑進入了她的生活,就像一縷陽光,一點一點從門縫中透射進來。英傑是轉業軍人,他不像黃河平那樣文雅內秀,而是像團火焰似的熱情迸射,在辦公室走廊裡總是聽到他和別人說話的高腔大嗓,對文物販子更是聲色俱厲,可惟獨對何雨卻溫柔細語,呵護有加,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