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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服裝店。店裡幾近打烊,沒想到還有生意上門,不過看這兩人是真的打算消費,店員也就盡心盡力地招待起來。
於曼頤本以為宋麒會和她一起出謀劃策,然而他對陪女人買衣服興趣並不高。試到第三身的時候,於曼頤從試衣間裡再出去,宋麒就已經不在了。
“小姐,先生說你看到喜歡的就定下,他一會回來付款。”店員說。
“他去哪裡了?”
“這我不太清楚。”
於曼頤有些失落,但是這本來就不是宋麒的義務,他已經做出了超過他責任範疇的許多事。她抿了下嘴,打量了一會兒鏡子裡的自己,問店員:
“我覺得都不是很合適,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條白色的,胸前是一排貝殼白的扣子,布料上有十字紋路……”
店員聽她敘述了好一會,終於反應過來:“那是去年的款式了。”
“是的,我就是去年看到你們放在櫥窗裡的。”
“那我去給你找一找,我記得還有一套。不過這衣服啊一季一換,那種樣式已經不時興了,小姐,你確定……”
“沒關係的,”於曼頤下意識地說,“我也不是很時興的人,穿這些時興的衣服,總是怪怪的。”
“時興是說衣服的,小姐怎麼能用在人身上呢,”店員道,“人又不是死物,我們工人夜校裡說……哦,苟日新,日日新。我去給你拿衣服。”
大上海真是先進如斯,連服裝店的店員都能說出這樣的話。勞動人民的智慧如此質樸又充滿真理,前有紹興的黃包車師父對著丞相墳墓總結王超更替,今天買衣服的店員也能給於曼頤傳授夜校知識。
不過工人夜校又是什麼呢?是和函授學堂一樣的地方嗎?
於曼頤想問宋麒,但是宋麒遲遲不回來。她坐在沙發上等店員把衣服拿回來,上身的一瞬間,就得到了讚歎——不排除是人家急著下班,不過於曼頤自己也覺得,這身衣服還是比前幾套順眼多了。
“那就這一套吧。”她說。
她把衣服換下來,讓店員包好。因為宋麒還沒回來,所以她和店員說自己想去隔壁的書店逛一逛。
書店同樣也快閉店了,她急匆匆地挑了幾本美術教材,想在商務印書館的考試開始前惡補幾天,儘可能的不要讓自己的審美如此封建。這些書都是彩印的,花了她一塊三毛。
嘖,知識昂貴。
於曼頤抱著書往服裝店走,進門時忽然感到後面有人走過。她心頭總懸著劉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