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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鈺,你先回去,我有話要問表妹。”
季辭的語氣淡淡的,如同清泉落在玉石上,溫涼悅耳。
柳雲詩下意識抓住季蘊的袖子。
季蘊看了她一眼,安撫般覆住她的手背,“哥……”
季辭視線落過去:
“回去。”
樹葉沙沙作響,空氣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氣氛如緊繃的弓弦。
季
蘊默了默,拍在她手背上,輕聲哄道:
“我先回去了,待會兒讓哥送你回去,你別怕,都過去了。”
柳雲詩聞言,不情不願地鬆開他的袖子,點點頭,帶著鼻音糯糯地道謝。
季蘊撓了撓頭,本還想說幾句什麼,但瞧見季辭的臉色,他又噤了聲,離開了。
已是夜深,蟲鳴都漸漸淡了,草木覆著寒露。
一陣風吹過,柳雲詩的後頸泛起一層涼意。
她無助地攏緊披風,指甲在袖中嵌入掌心,胸腔上下急促起伏著,滾燙的眼淚如珍珠一般一顆顆滾落。
他會如何處置自己。
他本就覺得她不知廉恥,如今又撞到她殺了人,雖說替她解了圍,可也只是為了保住季府的臉面。
他怕是會將自己趕出府吧,還是……會私下裡將自己關進大牢。
思及此,柳雲詩眼眶更紅了,忍不住緊咬住唇,小聲抽噎了起來。
削薄的肩膀一抽一抽,如同春雨中嬌顫不勝的海棠花。
季辭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由著她哭了會兒。
忽然,不知是不是柳雲詩的錯覺,耳畔傳來一聲男人極低的輕笑聲,悶悶的,像是自胸腔中發出來的。
她猛地頓住,不明所以地抬頭看去。
男人輕壓著眼簾,一雙深邃瞳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審視。
他好看的薄唇輕輕勾著,顯然方才那聲笑並非她的錯覺。
柳雲詩被他的目光一燙,又迅速低下頭去。
須臾,男人不緊不慢上前一步,嶄新的黑色鶴紋皂靴幾乎碰上她染血的粉色繡鞋。
季辭微微彎下身,獨屬於男人的清冷氣息猛然間壓了過來。
柳雲詩心臟突的一縮,聽他在她耳畔輕聲道:
“下次殺人,記得手要穩。”
柳雲詩聞言,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不可置信地抬眸。
歪斜的海棠步搖在她鬢邊輕晃,將月光折進她溼漉漉的眼底,像一汪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