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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籠罩下來,壓在了每個行路人的肩頭,唯有璀璨亮起的燈光與之相抗。
林奢譯下了公交車,步行回小區,便在附近的花店裡買了束滿天星。
時隔許久未見,花店老闆已經認不出他來了。她只當他是新搬來的住客,遞了張名片,熱情地說下次來時會給他打折。
買的越多,折扣越高。
施妤曾經一度是這家花店的SVIP。
她以為祝沁瀾喜歡滿天星,去他家時,總喜歡捎上一束。
但她卻不知道,喜歡滿天星的其實是林爸。當年他和祝沁瀾戀愛時,把自個最喜歡的花結成束,送給了祝沁瀾。之後的無數次,每當祝沁瀾將滿天星擺放在家中的花瓶裡,她滿目柔情,飽含惡意地提醒著林爸,他們曾經是如此的相愛過。
然後她順理成章地,會討來一頓暴虐的毒打。
漂亮的花瓶在地面上炸裂開,碎片飛濺,也會劃破林奢譯偷偷想要留存幾支花的手。
上了樓,林奢譯抹出了掛在胸口的鑰匙,開啟門。
房間佈置一如他剛離開的時候,安靜地,分毫未變。他把手裡的滿天星分成了兩束,一束替換客廳花瓶裡的枯花,一束拿去餐廳。
在擦淨花瓶上的灰塵後,他挽起袖子,開始打掃衛生。
三室兩廳的屋子,實際大部分時間都只住了施妤一人。
茶几、餐桌几乎沒有使用過的痕跡。便只有客廳裡的柔軟沙發,施妤從主臥、換到次臥睡,睡不著覺時,便喜歡躺在沙發上蓋著一條小毯子。
她把客廳窗戶換成了巨大的落地窗。
當天黑了,她開啟弔燈時,無論屋內還是屋外,都在璀璨生輝。
施妤很滿意,披著燈光入睡。
後來林家出了事之後,施妤跑來看望他。
地上鋪著一層幾近乾涸的酒漬血水,還有異樣發酵的味道。她為難地,無從下腳。站在門前,小聲地喊:“林奢譯,在嗎?”
林奢譯努力地在收拾殘局。
他腳邊放這一盆渾水,跪在地上,正用力擦拭地板磚。在炎熱夏天的檔口,雖然他不太出汗,但還是漲得臉通紅,他甚至說不出話來。
施妤喊了幾聲,不見應。
按照她以往的習性,她認為家裡沒有人,是要走的。但那一天,不知為何,她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地,明明沒人在回應,她卻自顧自地問:“我還需要等多久呀?”
林奢譯啞聲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