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家 (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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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
這些想法,以前段卿不在家,段父也就想想然後大罵一聲也就算了,但段卿現在回來了,於是這個生活不如意的醉鬼找到新的發洩途徑,除了罵街就是把憤怒砸在兒子身上。
段父難得還記得兒子那時候要中考,沒拿酒瓶把段卿打成骨折,他只是拿起段卿帶來的那袋橘子,獰笑著,連橘子帶皮,一個個往段卿嘴裡塞。
獰笑聲終於停止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段卿躺在地上,聽到隔壁的父親給一直睡不著的兒子唱兒歌。
那歌唱的也不怎麼好聽,甚至每個調子都是跑的,但段卿聽著聽著,就感覺有東西從睫毛上落下來,舌尖都有點鹹了。
大概是因為塞進嘴的橘子的皮全被塞爛了,爛得裂開,爛得染泥。
大概是因為那些橘子的味道都很苦。
苦到轟鳴,苦到戰慄。
苦到後來,段卿對一切與橘子相關的事物感到噁心。
“砰!”
段卿的呼吸在劇烈地變抖。
“滴答”的水聲傳來,他撿起不小心打翻的杯子,抬起臉,看到玻璃杯反射的,那張被冷水打溼的臉。
那是張矛盾又充斥易碎感的臉。
纖長的話睫毛,彎彎的眼眸,以及眼眸下那雙隨時帶著笑意,卻始終涼薄的一雙眼。
沒有什麼能讓他真正動容。
“哥哥?”
“抱歉,沒嚇到你吧?”段卿看著面前的不安小孩,語氣歡脫又溫柔。
其實很多時候,他不想看到宴雲安。
並不是這個弟弟不好,也不是他小肚雞腸,畢竟他在好久之前的那個夜晚,他第一次在滿月宴上看段母懷中的宴雲知時,就心想:“這個弟弟真像棉花糖一樣好看”。
可後來,看著這個和自己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孩子,就想到中考前被扔出宴家的場景。
就想起如老鼠一樣在段母那討生活的日子。
就想著不要對弟弟投入情感,投入情感就渴望回應,但不期許回應地活著,對段卿來說,才是最舒服的生活方式。
但宴雲安又有什麼錯呢?
段卿抬起臉,靜靜看餐廳頭頂的燈光,璀璨的光影在他眼前一晃一晃。
宴弟弟就是個那麼小的一隻崽,簡單純粹,奶聲奶氣,對他為什麼離開都不太清楚。
但也是這麼簡單純粹,在發現段卿不見後,宴雲安想了好多辦法才找到哥哥所在的學校,然後在開學第一天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