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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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外頭說什麼的都有,全成了民脂民膏。天可憐見,他們小郡主就是任性,做的也是於國有利的好事情,更是一分國庫銀子都沒使,又是做生意又是見商人,拿著自己費心籌謀的銀子巴巴做事,憑什麼被人這樣嚼說。
就在剛剛她才訓斥了一個外院採買的小廝,聽了外面那些渾話還敢帶回府中來說。
陳嬤嬤來到廊下,想著剛剛又聽了一耳朵的閒話,心裡真是又氣又心疼。她伸手為謝嘉儀緊了緊大紅斗篷,看著小郡主皺眉思索的樣子,忍不住道:“主子又為銀子犯愁呢?”
謝嘉儀這才看向自己的嬤嬤,輕輕笑了一聲:“陸公子早就算出來銀錢數目,那時候我早已經愁過了,現在不過是籌辦下一批銀錢,別誤了工程啊。”
她再次看向綿綿的秋雨,這樣大的工程,卻還只有一年時間。明年此時,南方的大雨已經遮天蔽日下了兩個月,決堤河道一處接著一處,不知多少村莊一夜之間被大水漫過,無數人在夢裡就死了,也有無數人流離失所。緊跟著水災而來的就是瘟疫,半個大胤猶如人間地獄,易子而食這樣的慘劇在那塊土地上不斷髮生,兩斤小米就可以買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頭。那是真正的餓殍千里,熬幹了皇帝舅舅最後一點心血,新帝登基數年還在為南方這一場大災收拾首尾。
謝嘉儀深深吸了一口氣,深秋的涼意浸入肺腑。
母親在札記上寫道:人之一世為何?但求一心人,做利國利民事,方不負此身之尊榮,不負此生耳。
前世她求了一心人,全力支援那個一心人去做利國利民事。她本來只想做一個富貴閒人,富貴確是富貴已極,閒人也是徹底的閒人吧。可到最後,她是也沒了一心人,也沒做到母親說的:好好做幾件事,對得起此身此生。
“嬤嬤。”謝嘉儀輕輕喊了一聲,卻沒有說話,大約是這場南方之行日夜緊張,又殺了人見了血,她覺得疲倦透了。謝嘉儀叫了陳嬤嬤,卻並不說話,只是輕輕靠在嬤嬤身上,外面的閒話她何嘗不知道,只是她管不了,也不願意管。
天下人口舌,與她何干。
她曾經怕過、慌過、心虛過,可是蹚過來一遭,才發現人言固然可畏,但既無法可想,那麼索性你說由你說,只好好躲著我,別給我聽到。我聽到就抽爛你的嘴,我聽不到算你走運。
任由人謾罵,她依然是尊貴無匹的坤儀郡主,依然享世間繁華。難不成給別人說兩句,她就不尊貴了?還是那句話,只別說到她眼前,真讓她聽見,她腰間的鞭子可是不饒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