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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許久,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老儒生,“都說三歲見老,禮親王一副紈絝模樣,若是在尋常人家,誰又會搭理這樣不知趣的親戚孩子?也就是太子殿下,心懷天下,對禮親王同樣視之如子,這才苦心教養,送到勝山書院。”
“是啊。”一起飲酒的,都是志同道合之士,觀點也相近,“起先,我們還憂心忡忡,看陛下和太子似有爭端,不過現在也總算能放下心來,太子現在管理政事,悉心聽取意見,不恥下問……”總之,這人對裴祐之誇出了個花來。
“只是這禮親王,小小年紀就不求上進。”說話這人口氣帶著點輕視,“若是我家子弟,必是家法處置,如若不是太子、聖上聖明,再過十年,恐怕為禍百姓。”
……
眾人的話語,如同釘子落在了丁季簡的耳朵裡,他早就知道,他們的這一招,會給禮親王帶來不好的名聲,可這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步,當年的前禮親王說過一句話,名聲,那是當皇帝的人要先去擔心的,他敢想叛亂這一招,就不打算爭什麼名聲,畢竟在讀書人看來,甭管他如何美化找藉口,這皇位都是來源不正。
可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當了皇帝后,那些讀書人再清高,也不過是臣民罷了。
前禮親王那時道:“不做皇帝,縱然遺臭萬年也無甚區別;做了皇帝,就是已經遺臭萬年,也能扭轉。”當朝這位聖上,當初奪嫡不也留下了不少不仁之聲,再過個幾代,又有多少人會提?
丁季簡很認同這個觀點,說得粗俗些,他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禮親王名聲越是糟糕,太子和聖上越會覺得他不堪大用,毫無威脅,久而久之,又如何會去注意這麼個無用的敗家子呢?先把禮親王的鋒芒遮住,等到一朝鋒芒皆出,到時自有無數的舉措可以使用。
可現在,他們是名聲也壞了,禮親王也沒了。
想到接下來和禮親王通訊的困難,丁季簡一個頭兩個大,他要是有這種本事,何苦這麼拐彎抹角、曲線救國?勝山書院的山長是出了名的軸,多少權貴親屬,知道自家孩子被送去後,心疼得各種託人,都折戟沉沙!他又怎麼能獲得這個豁免?
不過雖然禮親王現在不在,可丁季簡手中,握著的是大部分和親王息息相關的下線,他這個當老師的,一定要小心謹慎,替親王鋪平之後的道路。
他就不信了,這位太子,就沒有破綻,當年丰標不凡如裴鬧春,不也被其他皇子找了不少漏洞,挨個攻擊嗎?
總算走到了包廂,丁季簡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