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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表象,是他在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不去在意别人的眼神,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步入亭中,贺明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沓纸,还有砚台和墨笔,恭谨地行至信阳侯面前。
信阳侯含着隐痛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托盘上,唇角禁不住轻颤了下。
与人交流,于他的云儿来说,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啊!
他听不到,言语不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两点缘由,他终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
怎么能是或许呢?
他必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不得不将自己困在云幽居,然后用温润的表象保护自己,即便是在他这个父亲面前,他也……
“云儿,爹来看你了!你这三年多过得可好?”写下这么两句话,信阳侯看着贺明端着盘子到了陆随云身旁。
陆随云,便是陆天佑同父异母的大哥,是信阳侯和原配妻子生下的长子。
站在亭中,他身形笔直,遥望远方天际,一动不动。
直至贺明轻扯了扯他的袖袍,他方才收回视线。
目光落在贺明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时,他浅浅淡淡的眸中没有丝毫情绪,但他有转过身,凝视着信阳侯看了片刻,脚步移动,在亭中的圆桌旁坐了下。
“我很好。”拿起贺明放在面前的纸和笔,他写下三字,然后让贺明呈给信阳侯。
三年多没有出现在云幽居,为何今日前来?
他来做什么?有妻有妾,有子有女,他来做什么?
陆随云眼睑微垂,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云儿,你年岁不小了,爹想给说门亲事,告诉爹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三年前他还对自己流露出笑容,哪怕那笑容只是他的伪装,不是发自心底,但那笑最起码是他眼里流露出的,且他愿意在自个面前伪装,现如今,他眼里好似什么都没有,就像这世间只有他一人在,旁人与他……就是他这个父亲与他,也无丝毫干系。
信阳侯与陆随云隔桌而坐,压下心底腾起的酸涩和痛悔,提笔写了那么一行字。
“我不想累及他人。”抬眸注视着他脸上的温和笑容,陆随云在纸上写下这么一句。
放下笔,他拿起纸张递向信阳侯。
在他写下那一句话时,信阳侯已看在眼里,为此,他心底的酸涩和痛悔更为浓郁。接过纸放在面前的石桌上,信阳侯提笔续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院里除过贺明,贺武兄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