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蒿里地(4)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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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雲煙色,一載朔風寒,滿堂北邙人,桓行簡在這輕飄如細刃開口彷彿就能刺破空氣的聲音裡,神色冷卻:
“好,內子由爾等來驗,倘若驗不出什麼,今太初既在,可否讓內子入棺安息?”
一語既出,劉融等人神情有些不太好看,顧及夏侯至,楊宴想了想,道:“太初,不得已為之,還請你……哦,醫官只需探查肚腹顏色即可。”
話雖說完,楊宴同劉融一匯目光,隨即錯開,靜等著夏侯至表態。此時,阿媛忽從叔父身旁跑出,跪摟夏侯至的腿,哭道:
“舅舅,舅舅要讓人毀壞我母親的身體嗎?母親生病本就受了許多苦,她總是咳,活著的時候不見你們來照看母親,為何死了還要來害我母親,我不許!”
靈堂之內,稚子哀號,縱是鐵石心腸也要聞之愀然。
見阿媛髮絲凌亂,涕淚糊臉,夏侯至宛如懷抱湯火,忙蹲下撫慰她:“不,舅舅不會的,阿媛不要害怕。”說著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頭,一抬臉,對上桓行簡悲憤沉默的眼,道:
“我同醫官還有子元留下,他人且先避嫌吧。”
劉融等似有猶豫,看樣子,不是很想避嫌,桓行簡自嘲冷笑一聲:“大將軍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太初嗎?大將軍擔心是我桓家害了清商,這個時候,我們桓家害她有什麼好處?明知她的表兄是當朝大將軍,孃家是夏侯氏,她若是真不明不白被我們害死了,大將軍和徵西將軍哪一個會饒了桓家?”
“好處未必在眼前,中護軍,你說是嗎?”楊宴跟著一笑,不過話說完看向劉融道,“大將軍,就交由太初親自查驗吧。”
話既如此,一時間,屋裡的人悉悉索索抬腳走得乾淨,只剩他三人。由桓行簡輕輕解開了夏侯妙的衣裙,小腹本青脹如許,可入目所見皆被屍斑所覆,不好分辨,夏侯至看的一陣心悸,不忍細究,撇開臉去。
“這……”醫官支支吾吾,拈鬚沉吟,一時半刻的似是拿不定主意,掂量著不知如何開口,夏侯至低沉問他,“你可看清楚了?”說著咬牙把妹妹的衣袖朝上擼去,果真,也是屍斑成片。
金堂萱草,黛眉春水,竟成眼底肉死靈滅,夏侯至痛不可當勉強支撐,心中氤氳著讓人窒息的怪誕。這些年,他看過太多的生死,自漢室微末,天下群雄並起,不知多少生靈塗炭,又逢瘟疫荒災,故交親朋命如飄蓬,說自人間散了就散了。
“將軍,恕下官也難能判斷。”醫官迂迴地說了句。
桓行簡雙目依舊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