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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沒氣暈過去,一路同來京城,他當然知道,這是魚不惑的健忘症又發作了。
“我們得趕快找到施瘟毒的人,遲了就救不回來了,快走。”
烏雅說著,就把陳玄丘往肩上一扛,陳玄丘的身子此時也輕得像一截幹木頭,神奇之極。
陳玄丘的眼睛還能動,腦子也還能思想,就是說不出、動不了。要說他沒有一絲恐懼那怎麼可能。
他就算不怕死,也怕這樣不活不死。如果他死不了,但生命受困於這樣一截木胎之中,一輩子不能言不能動,他寧願死了。
被烏雅槓在肩上,陳玄丘就拼命地轉他的眼珠,可惜魚不惑只哦了一聲,便屁顛屁顛地跟著烏雅往外走,全未發現。
兩個人扛著只穿了一條犢鼻褲的陳玄丘從蚌屋中出來,岸邊那陳府管事大為驚訝,上前阻攔道:“我家少保還在沐浴,你們怎麼就給扛出來了,成何體統,快放下。”
他伸手就向陳玄丘攔去,烏雅急叫道:“不要碰他。”
那管事哪肯聽他的,手指只一沾陳玄丘,登時兩眼一直,臉色迅速變得慘綠。
他的腳下生出了根系,迅速在土壤中紮下根去,頭頂的頭髮轉化為細細的枝條和綠葉,但是他的“樹幹”,卻仍是人類的樣子,身上穿著衣服,五官宛然如生,只是面板顏色變成了慘綠。
他已徹底化為了一株樹,一樹人形人貌的樹,只看得魚不惑頭皮發麻。
烏雅頓足道:“怪我,怪我,陳少保若是已經變成了木頭,也就不能再傳染他人了。可他現在是半人半木,瘟毒仍然有效。”
魚不惑翻了翻“記事簿”,驚呼道:“咦?我的‘飯碗’怎麼綠了,你扛著他做什麼?”
烏雅沒好氣地道:“少說屁話,快跟我去喊人,想個法子救他。”
“等一等。”
魚不惑突然喊住了烏雅。
他因為記憶反覆重新整理,所以每次看到陳玄丘一張綠臉,都驚訝無比。但也因此,他注意到了陳玄丘的眼神。
陳玄丘的眼神很焦急,向他不斷地使著眼色。
魚不惑道:“你快看,陳玄丘向我擠眉弄眼的,他要說啥。”
“他現在說不了話啊。”烏雅把陳玄丘往地上一杵,就見陳玄丘的眼神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一通示意。
烏雅和魚不惑看得一臉懵。
陳玄丘繼續使著眼色,一橫,一豎,一撇、一捺的,然後又看魚不惑手中的“記事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