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扉。
程諾始終淡淡的。
我覺得她是恨我的,可她就連恨也是淡淡的。
我有時會想起那一天,她撿起剪刀衝向我,狠厲而絕望地要我賠她一隻眼睛。
那一刻,我胸口湧現出了一股驚悸。
再也沒有了。
那天之後,她再也沒有展現過那種炙烈的痛憎。
她接受了所有人對她的規勸。
媽媽很不容易,媽媽很愛你。
所以要體諒她,不要毀了如今來之不易的生活。
要懂事,要感恩,要體恤大人。
彷彿只要她認命、聽話,所有人都能得到圓滿。
高考結束那一年,她媽媽查出了甲狀腺癌。
她對程諾說出了我父母的事情。
「他恨的是我,真正欠你的是媽媽。」
「誤會解開了就好,他真的有在努力彌補了。這兩年他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
「媽媽的病要靠你葉叔叔,你讀書也要靠你葉叔叔,他真的很辛苦。」
「只有你們好好的,媽媽心裡才能舒服。」
「你要永遠記住,我們是一家人。」
我冷眼旁觀著他們所做的,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程諾的妥協和順從。
所以在她死後,站在她的角度看待那一切時才發覺,那徹頭徹尾是一場以愛之名的欺凌。
我親手殺死了程諾。
在十年之間,一步步殺死了她。
只有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時,她的眼裡才會有些神采。
我希望她能多交朋友,可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像女人。
她安的什麼心。
我小心翼翼呵護著的姑娘,顏語卻帶著她飆車、高空彈跳、玩滑翔翼,參加各種極限運動。
視生命如兒戲,她竟然樂在其中。
我決定求婚那天,精心準備好了一切,忐忑地約她過來,她卻爽約了。
原因是顏語野外攀登時不慎出了意外。
腿和胳膊骨折而已,那女人那麼喜歡玩,遲早的事情。
程諾卻心疼的眼眶發紅,鞍前馬後,事無鉅細地在醫院照顧了她整整兩個月。
那之後,她們很少再去做一些危險的挑戰,感情卻更親密了。
顏語早年工作太拼落下了胃病,是她堅持幫她調養好的。
每天起大早給她做各種養胃的菜式送到她公司,監督她飲酒,規律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