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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侯開始,兩面沿著場邊,坐滿了著青紫、戴高冠的官員。他們身後站著的更多,都是些皂衣青幘的衛士、胥吏或官奴,黑壓壓一片,卻是肅靜無譁,只聽得陽虛侯一個人在向左右說話,指指點點,彷彿是評論什麼。
等場子清理好了,隨即有人抬來兩隻編得很精細的竹蔑雞籠。拉開籠門,探手抓出一隻大雄雞,身高三尺,金黃色的羽毛,映日生光,血紅的冠,高翹的尾,昂首顧盼,看上去真比大宛名馬還要來得成武英俊。
西面的籠子也開了,那隻雄雞比東面的還要來得大,但似乎大而無用,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著,像個寬衣博帶的老儒,走到場中。東面的雞,仇人相見,立刻炸開了翅膀,往前要衝,後面管理的人眼明手快,一把把它按住。
西面那隻年高德劭的老雄雞,修養到家了,對方那等劍拔弩張,它渾似不見,站定了,蜷起一隻蠟黃的右足,眼上的翳,不斷地一開一合,似乎要打瞌睡的樣子。
“啊呀!”緹縈替它擔心,不覺失聲,“這隻雞,老得不中用了!”
“莫胡說!”琴子笑道,“它是爹的寶貝,外號叫做‘大將軍’”
既稱“大將軍”,當然是個狠的。但緹縈對照著看它那顧盼自雄、鬥志如虹的對手,怎麼也不能想象這個“大將軍”能打勝仗。
“東面那隻叫什麼名字?”緹縈又問。
“這可不知道了。”
“我知道。”有個對鬥雞特有興味的侍兒在介面,“那隻雞叫做‘醉漢’。”
琴子旁若無人地大笑了起來:“就因為它那瘋瘋顛顛的樣子麼?”她指著那隻被按住了,卻猶在亂掙亂蹦,嘓嘓大叫的雞說,“這‘醉漢’要胡闖‘大將軍’的營門,可有苦頭吃了。”
一句話未完,鬥雞已在一個執鞭的公正人指揮之下開始了。那醉漢脫去羈絆,健步衝鋒,凌厲無比。全場聲息不聞,都注視著“大將軍”的動靜。
一沖沖到尺許遠近,陡見“大將軍”將頭一揚,眼臀上收,目中閃閃有光,神威盡出。說也奇怪,就這一瞪眼,“醉漢”立刻氣餒,立在當地,成了一隻木雞。
肅靜的全場,爆出春雷般的喝采聲。緹縈這時才相信琴子的話,高興地笑道:“果然‘大將軍’威風八面,‘醉漢’的酒,怕是嚇醒了!”
再看時,僵持的局面。已在公正人的鞭子的逗引之下解消了。“醉漢”乘“大將軍”低頭磨礪尖喙時,突施偷襲,一嘴啄去,正啄在“大將軍”的頸子上。
這一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