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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就平衡多了。電工也不錯,至少我已經到達了工人階級的頂峰。
做電工必須有電工證,否則不能上崗。電工證得去考,而且是局裡統考,但具體給不給你做電工,則完全是廠裡說了算。我到電工班還是拿四級工資,這是在鉗工班銼鐵塊得來的,我銼了一塊鐵坨子所以我是四級電工,這個來龍去脈很古怪,我自己也搞不明白。白藍說這是管理問題,我說管理混亂也有好處,這便宜讓我得著了,我不能總是倒黴,也應該佔點小便宜了吧。
後來我還被糖精車間的一個青工攔住,此人姓焦,綽號焦頭,焦頭是一個特別上進的青年,到處參加培訓,想要逃離糖精車間。可是他越這麼幹,廠裡就越不調他,據說辯證法就是這個樣子的,也叫天威難測。焦頭指著我的鼻子說:“路小路,你有電工證嗎?”我呆頭呆腦地說,沒有哇。焦頭說:“你沒有電工證,憑什麼進電工班?”我當然不能說我爸爸送香菸的事,我就說:“我他媽也不知道。”然後我問他:“你憑什麼審問我?你有電工證啊?”焦頭就從包裡摸出來一本硬麵的小本子,在我眼前晃了晃,”看,這就是我的電工證!”
我說:“不行,你得給我翻翻,萬一是你的獨生子女證呢?蒙我啊?”焦頭理直氣壯地把本子塞到我手裡,我一看,還真不是電工證,是會計證。焦頭很抱歉地對我說:“對不起,我拿錯了。”然後又從包裡拿出真正的電工證給我看,也是個小本子,貼著他的照片,有一個鋼印敲在他臉上。焦頭說:“路小路,你開後門,是不正之風。我考了這麼多證書,我還是在造糖精,太不公平了。”
我說:“操,你還有什麼證,就一起拿出來吧。”他又拿出了計算機一級證書、辦公自動化證書、國標舞蹈培訓證、三級廚師證……我他媽的完全看傻了。焦頭說:“這些全是實打實考出來的。路小路。你什麼證書都沒有,憑什麼做電工?”我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說:“你丫真是焦頭一個。你他媽的再纏著我,我就揍你。”他聽了就立刻消失了。
後來我反省自己,對焦頭太兇惡,很傷他的自尊。但我也不打算去道歉,我看見這種神經兮兮的人很害怕。一個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