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十 (第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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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反問道:“不知公主覺得這杯中之酒味道如何?”
聶清麟伸出素手端起酒杯,微微呷了一口:“味道清冽,倒不是新釀的。”
“公主果然是懂得品味的,這酒是家父在八年前帶著臣親自埋入家中的槐樹之下。幾度寒暑,槐樹的繁花開了又謝,將這罈老酒的味道沉澱到了最佳的味道。所以酒倒是跟一種感覺很相似,積澱得越久,味道便是最甘醇。公主可知臣說的是什麼?”
聽到這一節,聶清麟的心裡一沉,她似乎隱約明白了葛清遠如此花費心機的緣由……
葛清遠也是看出了聶清麟微變的神色,便是輕笑道:“公主果然聰慧異常,臣說得是個‘仇’字,初時的激憤不可忍耐,若是被埋入心海,便是等待、蟄伏、發酵……時機越久便會覺得大仇得報的那一日更加的酣暢淋漓。公主,您說,臣如此煞費苦心是為了哪般?”
聶清麟垂下眼眸,心知此時不宜觸怒葛清遠,便順著他的話道:“永安年幼,不知宮中舊事,但是大抵是聶氏對不住葛府吧……”
葛清遠伸手握住了聶清麟執握酒杯的柔夷,就著她的手兒,薄唇微啟,飲盡了她尚未喝完的酒液:
“永安雖然年幼,但是這段舊事只怕你老早便是知道的。你我相識的那一年,你的父皇——大魏的魏明帝看上了刑部侍郎的嬌妻,藉口著避暑的由頭,將臣子的妻子騙入行宮,以臣子一家的性命為要挾,就在行宮的園子裡肆意地羞辱玩弄……一個嬌弱的女子,怎麼抵抗堂堂一國之君的淫威?受辱回家後,便是要懸樑自盡。可是深愛著嬌妻的侍郎,怎麼肯呢?他及時救下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嬌妻,不顧在一旁嚇得哇哇大哭的兒子,只是抽出了寶劍懸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說了一句話,若是她一意尋死,他也不會苟活在這人世上。
就這樣,妻子再一次為了丈夫與未成年的一對兒女苟活了下來,可是至此以後確實不肯再去見丈夫與自己的兒女,整日躲入佛堂之中,直到她因為懷了孽種最後難產死去……”
聶清麟只覺得葛清遠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力道愈來愈勁,真有種快要被他握碎了的感覺。
“愛妻去世之前,侍郎便是帶著他的長子埋下了那壇酒,囑咐他大仇得報時,便是開壇飲酒之日。至此以後,侍郎和他的兒子忍住屈辱,暗自經營,既然昏君讓他家破人亡,他便要昏君國破家亡,嬪妃兒女盡為他人奴!本來,這一切進行得很是順利,昏君昏聵,任用小人,北地南疆皆是岌岌可危,可是……衛冷侯!他卻是將父子二人多年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