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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們要大上兩級的大男孩。大男孩鎖著他,嚷嚷著:“這兒呢!在這兒呢!”
杜雲停用力蹬著雙腿,怎麼也掙扎不開。他那時生的實在是瘦弱,比不得他們身強體壯,硬實的像是小牛犢。被鎖住的時候,只能使勁兒試圖去踹對方的軟肋。
顧先生……
他下意識想喊,卻又驟然想起,這時候根本沒什麼顧先生。
杜雲停還只是一個人。——他只能靠自己。
他憋足了一股勁兒,忽然張開嘴,不管不顧朝著他們身上咬。被咬的人驚叫著,一下重重地把他甩出去,揉著自己疼痛的手臂。
“鬧什麼呢!”
這聲響終於驚動了大人,有老師進來,一看這裡的狀況便皺起眉頭,“你們都在這兒幹嘛呢?課不上了?還不快回去上課!”
又扭頭對渾身溼淋淋的杜雲停說:“先把自己弄乾淨了再出來!下回別這麼淘氣,玩什麼水?”
幾個孩子一鬨而散,杜雲停自己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也沒試著去辯解。
他早就知曉了。告狀是不會有用的,在將這狀告到老師面前後,他們也只能去叫家長。被叫來的家長自然不會承認,在回去後,便會變本加厲地孤立他們、在背後議論他們。
這種暴行一旦有了開始,便很難再有結束。尤其是對年齡並不算大的孩子來說,在他們腦子裡根植下“有個人就應該被欺負”的印象,便沒辦法再洗刷下去了。這甚至會成為班中的一種潮流,就好像要是不欺負他、不在背後說他幾句壞話,那便是不合群的、是不對的。
所以杜雲停最終選擇什麼也不說。他沒什麼人可以給他做主,將他媽帶進這些事裡,只會給他媽帶來更大的麻煩。
蘇荷光是賺錢養他,就已經極為艱難了。杜雲停不想讓這些事再去為難她。
他站直了身體,獨自去鏡子前,一點點把自己衣服上沾染上的髒東西洗掉。就在這時,他望著鏡子,忽然看見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男人微微蹙起眉,就站在他身側。杜雲停瞧見他略高的眉骨,微深的眼窩,那眉毛上有一顆小痣,淺淺淡淡的。
是顧先生。
鏡子裡的孩子使勁兒扯動了兩下嘴角,讓自己笑了笑。
“是不是很髒?”他輕聲道,“顧先生……”
這是神第三次從他嘴裡聽到這個稱呼。然而前兩次並不像這一回這樣令神不舒服。他將眉鎖得更緊,倒像是這聲稱呼原本便是屬於他的,是衝他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