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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畢業或轉職,告別和離開,有時連類似的契機也不需要。僅僅由於忙碌疏忽,或者其他早就忘卻的理由,切斷了網路上的聯絡,彼此變成一個灰黑色的圖案,等意識到,卻再也不能貿貿然對他開口說"吼吼吼"。而即便作了這樣的開端,也將在來回十幾句對話後,突然凝固起來。尷尬和不適爬升,站在原先溫暖的地方。
時間空間成為兩條相乘的線,得出一個龐大的數字,從此裡面只能以填塞回憶的塵屑。
疏離彷彿是自然界的規律。就如同某座逐日蕭條的城,某個失勢的季節,某個不再流行的手勢,某條廢棄的鐵軌,它的枕木風化或腐朽,四下長出蓬勃的蒿草,一點點掩埋直到消失在視線裡。
[九]
這個世界上一定有永恆的美好的,如同所有詩篇裡歌頌的那樣的友情。一定會有。長日伴隨左右,不受時空約束,琉璃華彩的恆久的友情。
所以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不永恆的,不那麼永恆的,只在某個階段熠熠的友情。
[十]
類似的失去過於常見,以至於從心到身都變得習慣起來。整理新手機的聯絡人簿,也會考慮要不要刪除,"留著有什麼用嗎",諸如此類的冷淡念頭。在察覺到自己正路過以前的朋友的公司,沒想過要停下來去看一看,只有"噢,是這裡啊"的短語。
算是決絕嗎。算是荒涼嗎。
而能用到"以前的朋友"這種稱呼,一定包含著"現在不是了",這樣的涵義吧。儘管沒有真實的原因,"不是了就不是了",一筆帶過。
[十一]
隨後在某個夜晚,無知無覺闖進以前的朋友的網站,接著從這個,連到那個,十年來連名字都忘記的對方逐一清晰。想起更多過往,在體育課上打羽毛球,結果卡在高高雲杉的樹枝上。某年的生日禮物是對著錄音機錄了一盒卡帶。應該有一段是唱著蘇慧倫的歌。她是我進高中後第一個說話的物件。好象浸了熱水的毛巾。
於是理所當然的睡覺時做了夢。
坐了滿滿一車的人,窗外是紫紅和藍色混織的天,在往後的對話裡明白原來是去看仙后座流星雨。而在距離彷彿只有幾百米的天幕上,劃滿了飛逝的白光,隱約還能聽見轟鳴的炸裂聲響。這是個華麗絢爛的夜晚。
我跟身邊的人說話,又轉過頭去跟後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