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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家徹夜和他一起翻看照片的時候,周琦就想問了。
——盧僥杳,能不能讓我見見你的父親呢。
但是她沒有問出口,她覺得這應該是留給盧僥杳自己開口的事。
所以現在,她其實心底有很強烈的真實感。
靜默的墓碑就立在兩人面前,盧僥杳父親所在的地方不太有人來叩擾,所以她們一起打掃了很久雜草和垃圾,最後把小簇鮮豔的花輕輕安置在墳前,才坐下來和他說一會話。
盧僥杳只想好了今天要向父親介紹周琦,讓父親知道自己現在過得很好。周琦跟著他喊了一聲爸,讓他不合時宜地雀躍了一瞬,然後。
然後……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掃墓,所以講完自己的近況後便陷入了沉默。和周琦待在一起的時候這種安靜的時刻總是流淌著舒適的寧靜,但他是不是應該幫周琦也說一些話?
半晌,他朝身旁一直捏著他手心的周琦老實地承認:“我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
周琦小小地吸了一口氣。
他的表情讓人擔憂,手心傳來的溫度又讓她心安。她只好輕聲道,“我也不知道。”
共享此時的寂寞和迷茫,或許很重要。
盧僥杳的手心都出汗了,但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怕周琦厭煩就掙脫,周琦也完全沒有鬆開他的手的念頭。
在墓碑前緊緊相握的手,無措的緘默,留給彼此平復的時刻,都很重要。
盧僥杳覺得孤獨是慢性病,從來不奢望能有任何一個人或是什麼神藥將他至今為止的短暫人生積累下來的空虛給填滿。
可週琦此刻的存在卻沉甸甸地把他心底翻滾的情緒壓得嚴實,難以言喻的暖流將他溫柔地包裹住了,所有的寂寞在一點點消融,頃刻間便要消失殆盡。
他想,從今往後,他一個人也有勇氣來見父親了。不為什麼,不需要說什麼,只是過來,就足夠了。
這種時候也許語言已經無法承受更深刻的表達,所以她們只是一再用眼神描摹面前靜靜佇立的石碑。冷風穿過,唯有彼此交握的手還留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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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