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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新衣裳,我還得為自己找件像樣的衣服。”
“查爾斯大叔去世了,”約翰·亨利道,“而且我們準備去參加婚禮。”
“沒錯,寶貝兒。”貝蕾妮絲說。她突然沉默下來,神情有些恍惚,弗·賈思敏不禁感覺到,她在追憶那些去世的故人。逝者在她心頭一一浮現,她回想起魯迪·弗里曼,還有漫天白雪和已經遠去的辛辛那提時光。
弗·賈思敏回憶起七個她所認識的故人。母親在她一出生就離開人世了,因此不能把她算進來。父親的寫字檯右邊抽屜裡有一張母親的照片——她面容羞怯,神情悽楚,被冰冷的手帕包起來疊放在抽屜裡。然後就是奶奶,在弗蘭基九歲時去世,弗·賈思敏還記得清清楚楚,但也和那些皺皺巴巴的小相片一樣,沉沒在記憶深處。鎮裡有個叫威廉·博伊德計程車兵那年死在義大利,名字和長相她都還記得。隔了兩個街區的塞爾韋夫人去世了。弗·賈思敏曾經站在人行道旁觀看葬禮,他們沒請她參加。那些大人神情肅穆地圍站在前廊,天空下過雨,門上掛著灰色的絲帶。她認識朗·貝克,也死了。朗·貝克是個黑人男孩,在他父親商店後面那條巷子裡被人謀殺了。四月的一個下午,他被人用剃刀割喉,一時間整條巷子裡的人都躲進了後門,消失不見。後來聽說他被割開的喉嚨像一張猛烈顫抖的嘴,朝著四月的太陽鬼語呢喃。朗·貝克死了,弗蘭基認識他。她還認識,不過只是湊巧認識,布若渥鞋店的皮特金先生、博蒂·格萊姆斯小姐,還有一個電話公司負責爬電線杆的人,他們全都死了。
“你會不會經常想起魯迪?”弗·賈思敏問。
“你是知道的,當然會,”貝蕾妮絲說,“我想起那些年和魯迪在一起的時光,還有他走後的那些苦難的日子。魯迪是絕對不會讓我孤單的,要不是他走了,我才不會跟那些個差勁透頂的傢伙混在一起。我跟魯迪,”她說,“魯迪和我。”
弗·賈思敏坐著時腿不停地晃動,心裡在想魯迪和辛辛那提。那些已逝的人中間,她對魯迪最熟,雖然沒見過面,甚至她還沒出生前他就去世了。但她瞭解他,瞭解辛辛那提那座城市,還有魯迪和貝蕾妮絲一起去北方看雪的那個冬天。這些事她們已聊過上千次,每次一談起,貝蕾妮絲就娓娓道來,每句話都成了歌。老弗蘭基對辛辛那提總有著問不完的問題。他們在辛辛那提吃了些什麼?那裡的馬路有多寬?她們帶著唱腔聊下去,聊到辛辛那提的魚,辛辛那提桃金娘街住宅的客廳,還有辛辛那提的電影。魯迪·弗里曼是個泥水匠,有穩定的薪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