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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筆錢?”
“婚禮。”
燈光在光禿禿的木板牆上映照出她們巨大的影子。“這是一場你近親的婚禮。而我還預見到在將來會有一次旅行。”
“一次旅行?”她問道,“哪一種旅行?長途旅行嗎?”
老嬤嬤扭曲的手指上滿是灰白的斑點,掌心就像融化了的粉色生日蠟燭。“一次短途旅行。”她說。
“可怎麼會——”弗·賈思敏說。
“我看到出發和歸來,一次啟程和返回。”
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貝蕾妮絲確實告訴過她過冬山之行和那場婚禮。可如果她能穿牆透視——“你確定嗎?”
“嗯——”這一次那嘶啞的聲音沒那麼肯定,“我看到一次啟程和返回,可也許不是目前。我不能保證。因為我同時還看到了公路、火車和一筆錢。”
“哦!”弗·賈思敏說。
這時傳來腳步聲,霍尼·卡姆登·布朗出現在客廳和廚房間的門檻處。他今晚穿著一件帶領結的黃色襯衫,他穿著一向考究——不過他深色的眼睛充滿了憂傷,而他的臉色仍然像石頭一樣悶悶不樂。弗·賈思敏聽說過老嬤嬤對霍尼·布朗的評價。她聲稱他是上帝沒完成的男孩。造物主過早地從他身上撒手。上帝沒有完成他,因此他得四處走動,乾乾這事,做做那事,來完成自己。當老弗蘭基第一次聽到這番評論時,她並不理解其中隱藏的意思。這段話讓她在想起了一個怪異的半拉子男孩——一隻胳膊,一條腿,半邊臉,想起半拉子男孩頂著憂悶的夏日,在小鎮的各個角落單腳跳來跳去。不過,她後來多瞭解了一些。霍尼吹號,他的學習在黑人高中名列第一。他從亞特蘭大買了本法語書,自學了一些法語。然而他有時會突然發神經,在舒格維爾到處亂跑,連續好幾天東竄西竄,直到精疲力竭,才被朋友們送回來。他的雙唇猶如蝴蝶般輕輕翕動,他的演講絲毫不遜於她所聽到的任何演講——不過,他平時說話會夾雜點黑人的腔調,就連他的家人也聽不明白。老嬤嬤說,造物主過早地從他身上撒手,留下終生遺憾。現在他倚著門框站在那裡,瘦削無力,儘管臉上汗涔涔的,但不知為何,他看上去似乎很冷。
“在我臨走之前,你想要說些什麼嗎?”他問道。
那天晚上,霍尼身上有些東西打動了弗·賈思敏。看著他憂傷、平靜的雙眸,她彷彿覺得有些話想對他說。他的面板在燈光下呈現出深紫藤色,嘴唇溫和而憂鬱。
“貝蕾妮絲和你說起過那場婚禮嗎?”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