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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全的,究竟是她的痴心一片,還是皇位斡旋的籌碼?一面想著,心中酸脹著,眼中已是模糊一片,不知何時,已被他緊摟在了懷裡。
我雙手抵在身前,苦笑道:“此事我絕不會去做,宜平待二王爺痴心一片,多年侍奉左右,如今要被送給旁人,讓我如何開口?如何勸?”他沉默著,似乎無意勉強我,可也就是他這樣的沉默,讓我更加想要抗拒,像是為了自己多年壓抑在心底的不甘。
我掙了兩下,始終掙不開他的手臂,帶了哭腔,道:“李成器,你究竟要我怎麼樣?宜平不過是個姬妾,就是皇祖母見了她也記不起那張臉,你們總有辦法去解決的。為什麼要犧牲一個女人去成全大局?”
她不像我,頂著武家姓氏,不得不接受一切的安排,只為能讓所有人活命。
李重俊雖也是郡王,卻因是廬陵王之子,常年在宮中被壓制,連太子的幾個子嗣都不如。若非此次廬陵王回京,誰還記得宮中有這麼個性惰魯莽的郡王?即便是廬陵王一脈已恢復地位,同為皇孫,李成義若是有心迴護,我就不信他護不住一個女人。
“永安,”李成器話音帶苦,重嘆口氣,道,“你若不願,沒人會勉強你。”我腦中空白一片,不願再想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將頭靠在他肩上,看著自視窗而入的陽光,落在臥榻,案几,木椅上,斑駁錯落。
“為什麼一定要讓,不能去爭?”過了很久,我才稍平復了心情,“李重俊雖魯莽傲慢,但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姬妾,公然和你們為敵。”他鬆開手,靜看了我會兒,才輕聲道:“父王昨日上了奏章,讓太子位於廬陵王,皇祖母已准奏,復立廬陵王為皇太子,赦天下。”
我愕然看他,他嘴邊仍帶著一絲笑,眼中毫無暖意。
縱是千思萬慮,我卻從未想到父王會輕易讓出太子位。在李家極盡凋零時在位的太子,妻妾被殺,屢次以謀反之名定罪,近十年的隱忍後,不過換來的是讓位於兄。這許多年,雖因太子位而屢遭橫禍,卻也因太子位而換來了李家舊臣的扶持,這一讓位,等於將多年的籌謀讓給了野心勃勃的韋氏,讓給了扶持韋氏的叔父武三思。
他草草一句話,算是斷了宜平的所有後路。連太子位都已讓出,面對如今太子的三子李重俊,區區一個姬妾,李成義又怎能、怎敢說什麼?
想到這處,我忽覺疲累:“若是認真說起來,我也不過一個姬妾,若是日後有人討要,也不知會是如何下場。”他愣了下,緊握住我的手,道:“你這話是在氣我,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