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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張氏自回臥房暗想,坐立不寧。
想了許久,猛然畫得一計,頃刻間驀叫心疼,抓床捲簾,十分兇重。閤家男女,都來看覷,連夜接醫調治。捱至三鼓,張氏開眼,周圍睃看,只有阿媚不在跟前,當下假按著胸脯,對丈夫呻吟道:“我疼得發昏,忘失了一位女醫。我這病,大率是中寒舊病沙子復發,阿媚姐善於挑沙,偏不在此。”瞿瑴忙令人呼喚。阿媚聞大郎之命,急急披衣來看,見說要他挑沙,難以推卻,就與張氏探指擦臂。此時聶氏捱近身旁,將阿媚衣角一扯,阿媚雖然會意,又不能退步,且將繩子紮了指頭,取銀針刺下。張氏大叫一聲,將右膝往阿媚小腹上著力一膝。阿媚先已留心,面龐雖向著張氏,身軀原是虛站的,見張氏哏的一聲右膝挑起,即忙望後倒退了數步,張氏把捉不定,刮搭地跌了一交,瞿瑴慌的攙扶不迭。聶氏、阿媚掩口暗笑。張氏本系假病,誰料失足跌下,被凳角擦傷了腰,反成真病,呼疼叫痛,半夜不得著枕,心下懊恨不已。直至天曉,眾人散去。張氏一連十餘日不能起床,直待服了幾劑桃仁活血丹,又貼上生肌定痛膏藥,才得平復。心內暗忖,展轉不樂,復請聶氏計議。
不知聶氏來否,商量出甚樣計策來,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