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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臉色慘白,偶爾低聲喊渴,只一息尚存。
屈原素日手不釋卷,只記得醫書所示膿包必要擠破,使毒血流出,於是讓莫愁找出一根銀針,燭火烤過之後,為盧乙挑破膿包。
每挑一次,盧乙都發出一陣虛弱的慘叫。那疥瘡中的膿血漸漸變得黏稠,屈原幾度狠下心擠,盧乙疼得幾度昏迷過去,也還是不見成效。
聽盧乙一聲聲氣若游絲的慘叫,盧茂和莫愁只有別過頭去,屈原額上亦是細密的汗珠。
許久,屈原輕嘆一聲,看著盧茂和莫愁搖搖頭:“毒血很難擠出,我再另想辦法。”
“乙兒他還能堅持多久?”莫愁垂淚問道。
屈原心中隱痛,握住盧乙手臂試他的脈象,已似雀鳥輕啄,確是垂死之象。屈原渾身一震,頹然道:“不大好。”
盧茂的眼淚奔湧而出,轉身躲去內室。莫愁掩面奪門而出,青兒剛要追,屈原低聲道:“你且照看盧乙,我去吧。”
沛羅江邊,星光寥寥,屈原看著莫愁抱膝而泣,哀慟不已。她的背景看起來那麼柔弱無力,屈原很想過去抱住她給她安慰,卻在一瞬間感到一片虛無。他承認,剛剛盧乙的脈象讓他驚恐,那輕得幾乎難以捕捉的脈搏,每跳一下,都像他在竹簡上用兔毛筆一點那麼輕,像隨時都會消失。他想象著莫愁的哀慟欲絕,想著曾經那個叫蒙遠的人,他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起那個巫師的話,這是他帶給她的厄運。不不,屈原鎮定心神,輕輕走過去,在莫愁身邊坐下。
誰也不說話。這樣過了半晌,莫愁低聲道:“這是幼時我和乙兒最愛的地方。”
是一片河灘,在夜色裡依然見得花木葳蕤,沙石成趣。
“乙兒出生不久,娘就去世了,爹和娘感情很好,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頹廢極了,都是我在照顧乙兒。那時候真累啊,自己心裡悲傷,還要照顧一個剛剛足月的小孩和借酒澆愁的父親。乙兒半夜哭鬧的時候,我累極了,恨不得拿被帛捂死他。”莫愁苦笑,淡淡道,“然而剛剛我見他躺在那裡,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個時辰就沒了,我心痛得像刀絞一般,恨不得躺在那兒渾身潰爛的人是我。這個弟弟,我虧欠他的太多。”
是的,她沒有說,母親走後,幸好有盧乙,她心裡才不至空落。她疼愛他,其實是她需要,她要那一片溫情,能在心底溫暖冰涼的夜幕。如今他卻神智不清,奄奄一息,她只想一想,也如萬箭穿心。
屈原第一次聽她說起身世,心中唏噓不已。沉默良久,屈原緩緩道:“莫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