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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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野心,能認比自己年幼許多的貴妃為母,以自身滑稽娛樂他人的梟雄,說別人是白眼狼,這可能是廣寒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但他沒有笑,只是搖搖頭。
“你因果倒置了。”
對方冷笑:“罷了,你去吧。”
廣寒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生父沒有殺他,但也沒有因為見面給予任何優遇。
廣寒依舊是那個武功出眾但軍職不起眼的中層軍官,只是在周圍人眼裡,他殺了同袍,卻沒有因此得到任何懲罰,這本身就是一種特殊待遇了。
從此之後,廣寒就成為周圍人眼中的一個異類。
屠城時,大家都在燒殺搶掠,唯獨他消失不見,有時候還會出現在某戶人家裡,護住他們不讓叛軍殺害,想對他出手的人打不過他,想告狀的人往往遞上去的訊息也石沉大海,很快眾人都知道這傢伙有背景惹不起,越發不願與他走近。
他不肯殺良冒功,不肯搶掠金銀,更不肯對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手,自然格格不入。
終於在一個瓢潑雨夜裡,平盧軍裡沒了那個叫廣寒的人。
他走了,悄無聲息。
軍令如山,這樣的逃兵,在當下被抓回去,是要受鞭笞至死的,事後確實也有大批人出動,只為了尋找廣寒,這對於一箇中下層軍官而言,未免小題大做,其中是否另有蹊蹺,是否有來自主帥的命令,不得而知。
但沒有人能找到廣寒,他就像從未在這支軍隊裡出現過,消失得乾乾淨淨,不留半點痕跡。
歷史的車輪還在緩緩前進。
這支叛軍成為王朝由盛轉衰的轉折點,曾經“萬戶搗衣聲”的長安,成為“宮室焚燒,十不存一”的廢城。
白骨千里,草木枯竭。
暮色西歸,青山猶悲。
“我猜,你肯定不會是去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了吧?”
何疏開了個玩笑,似乎想借此緩和有些沉重的氣氛。
在陰間聽人講故事,這種體驗真是前所未有,這經歷說出去,足夠炫耀半輩子了。
但因為這故事是發生在廣寒身上,他卻半點置身事外的感覺都沒有。
人的出生投胎是很看運氣的。
寧為太平犬,莫為亂世人。
廣寒就是這句話的真實寫照。
以他的本事,要是在春秋戰國,或者清末民初,少說也得是割據一方的梟雄,要是在現代社會,那也能像現在這樣,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