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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旁,頭上戴著出殯時的白布。
我下意識想回話,想起爺爺的叮囑,沒有開口。
“伊言。聽話,給你二爺磕個頭。”
另一側,我爸也披麻戴孝站在身邊,用近到不自然的距離盯著我的臉。
我卻感覺不到人的呼吸。
我放棄思考,乾脆閉上雙眼,眼不見為淨。
耳畔出現越來越多親戚們的說話聲。
“伊言,我們早點做完,一起回去吧。”
“伊言,你的工作還順利嗎?”
“伊言,你喜歡夏天嗎?”
“伊言,要一起放風箏嗎?”
“伊言,這是你的牙齒,把它扔到屋頂上吧。”
“伊言,五個人裡有一個,六個人裡有兩個......”
“伊言,磨盤上,的畫,我們去買,豬肝.....”
“伊言......指甲,你好,桌上的,飛蛾......”
“伊,言,伊,燙,咕咕.......”
他們話語的內容愈發怪異,最終變為毫不相干的零碎詞句,聽得我前額隱隱作痛。
“伊言阿孫。”
紛亂嘈雜的語句中,“爺爺”低沉的聲音讓我忍不住睜開眼瞼。
我不知為何躺在了二爺的棺材中。
眼前,爺爺手持一張血紅色符咒,身穿不巫不道的黑色道袍,僵硬而對稱的臉龐呈現出無機質的狂喜。
他的聲音帶有奇特的共鳴,扭曲變形,變得不似人言。
“似人非人,似魑非魑。沒能把你變成信徒,我也要把你獻給祂......”
我總算反應過來,這人才是真正的二爺。
一開始叫我去伏人村的,以及我在伏人村見到的,從來不是我爺爺,而是我的二爺!
他並不像爺爺說的那樣死了。
他還活著!
四周突然出現我的父母和一眾親戚。
他們保留著出殯時的打扮,圍在棺材前,面色狂喜地不停磕頭,直到額頭破裂,淌出黑血,每一下敲擊地面都會發出溼潤的水聲。
“二爺,你想幹什麼?”
我一邊質問對方,同時摸了一下兜裡,那裡有爺爺給的符紙。
我卻什麼都沒摸到。
那些符紙,或許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伊言阿孫,你二爺早就死了。無需再過問,放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