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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在地上打滾,眼裡噴濺出液體,把地面染得星星點點。
其餘三個男丁也從二樓趕來,六隻腳踩在木樓梯上,砰砰作響。
他們看到院裡的一幕,腳步凝滯在樓梯口。
還是大伯反應迅速,迅速回屋,去找醫藥箱。
我拉過小姑,詢問起事情的經過。
她說,當時枯榮子佈置完靈堂,大伯用抽籤決定了守夜順序。
誰家的籤更好,誰家就先守夜。
二伯一家抽到了大吉。
伏人村沒什麼夜生活,明早又要早起,所有人就回屋休息了。只留二伯和二伯母則作為守夜的第一棒,留在靈堂。
夏日的山中,天氣善變。
零點時分,天上打起一聲驚雷。
老宅的屋頂遭了雷劈,我看到的瓦片就是因為這個掉下來的。
雷聲驚醒眾人的同時,也帶來了二伯的叫喊。
女眷寢室離院子近,率先有人趕了過來,然後就有了我出門看到的一幕......
我內心惴惴不安,又問起小姑,我媽她們去哪了?為何只有她和大伯母在這裡。
“不、不知道啊。我們五個人,除了二伯母在外守夜,應該都在地鋪睡著的。可我起來的時候,就只剩自己和大姐了。”
小姑抓著我的手,試圖平復剛剛收到的衝擊。
我能感覺到小姑的恐懼。
但是,她依舊在強撐著,試圖在我面前表現出可靠的樣子。一如兒時,擋在我和瘋狗之間。
陰謀的觸感逐漸環繞在我的心頭。
但我連眼前所見的真實性都無法分清,又怎麼能得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結論呢......
大伯提來老舊的軍綠色醫藥箱,幫二伯處理傷口。
伊正華的左眼早已慘不忍睹。
眼球如搗爛的葡萄般,只剩外層乾癟的組織,除了用繃帶簡單纏繞一下,根本做不了其他任何處理。
上世紀的醫藥箱裡,顯然沒有止疼藥之類的藥品。
伊正華靠身體產生的腎上腺素,哀嚎聲才逐漸停歇,轉變為帶有哭腔的喘息。
“正良,電話打不通啊......”大伯母陳春萍緊握手機,滿臉愁容與懼色。
“應該是山裡的訊號不好,我開車把正華帶出去!你們照顧好自己。”
身為長兄的責任感掩蓋了懼怕,大伯背起伊正華,往車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