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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裡滿是血和臟器的味道。
我回過神,看到了不算久違的血肉世界。
這裡是一處封閉的空間。
牆壁、地面、天花板,鑲嵌著一格格方形的肉墊。牆邊是一張胃粘膜病床,床上是筋膜和肌肉製成的約束帶,已經斷裂,天花板邊角還有個圓圓的監控攝像頭,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傢俱。
如果只是這樣倒還好。
然而,所見之處還畫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咒,有大有小,像是瘋人發癲時的塗鴉。
而我手上皮開肉綻的咬痕,證明這具身體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伊言?你還好嗎?”
門外傳來陳大立的嘶吼。
他推開厚重的房門,拖著畸形的身軀走進來。
病房外還有幾個畸形生物在試圖阻止他:
“停下!他很危險!”
“老子要去見我兄弟,你們攔個屁!你們除了注射鎮定劑,還會做什麼?要是我哥們被你們弄傻了,我非告你們不可!”
“可是,他連約束帶都能扯斷......”
陳大立不顧醫護人員的警告,走到我跟前,用大腸捧起我沾滿鮮血的手:
“伊言,還認得我不?再不回話我可要扇巴掌了......”
手部的疼痛覆蓋了失血的眩暈感,讓我維持著清醒。
我很少見陳大立把嗓門壓得這麼低。
或許是他也已經留意到,我現在很討厭聽大的聲音。
“謝謝,結巴。我醒了。”我對他露出微笑。
“誒喲我滴媽!你你你你終於回話了!”
陳大立眉毛一揚,嗓門剛亮起來,又馬上壓低:
“伊言啊。你這次可擔心死我們了,你整整發瘋了兩個小時。”
“我只是在反覆進出釋妄界而已。現在幾點了?”
“我看看......”
陳大立從內臟夾層裡拿出手機。
“下午五點多,可以吃晚飯了。”
“行。比我想的要早多了。”
我拍拍陳大立的肩膀,試圖走兩步。
大腦的眩暈感卻讓我差點失去平衡。還是陳大立及時扶住我,我才沒有跪倒在地。
“媽的,我還是人生中第一次貧血......”
“哈哈。你這貧血和別人可不一樣。你看這房間,都可以當恐怖電影取景了。”陳大立觀察著房間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