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來吧,收割 第六章 年結時分 (第2/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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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鮫坡上,馬兒狂野地疾馳,好像明白(很可能它們是明白的)自由的日子快到盡頭了。狂風怒吼時,它們衝下坡,面向西方站著,背對著冬天。農場上,門廊帳已被取下,重新裝上了百葉窗。在大牧場的廚房和小一點的農家廚房裡,沒有人會提前享用收割節的吻,更沒有人會想到性。這是休養積蓄的時候。拂曉之前,廚房裡已是炊煙裊裊,熱氣沸騰,一直要忙活到黃昏後。空氣中混合著蘋果、甜菜、豆莢、尖根和肉絲的味道。女人們整天不停地忙活,然後拖著渾身的倦怠爬上床,一躺到床上就像死屍一樣,一動不動地昏睡到第二天清晨,天矇矇亮的時候又爬起來,回到廚房。
樹葉在小城的院子裡焚燒;隨著時間的流逝,月亮中魔鬼的臉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多的紅手稻草人被扔到篝火堆上。田野裡,玉米梗像火把似的燃燒著,有時候稻草人和它們放在一起被燒掉,它們的紅手掌和白色斜視的眼睛在火中皺成一團。人們團團圍立在火堆邊,什麼話也不說,神色莊重。儘管他們心裡明白焚燒稻草人到底能夠撫平多少舊事,勸慰多少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靈,但他們不會說出口。時不時其中有一個人會壓著嗓子,低聲念三個字:殺人樹。
他們在總結,結算,結束這一年。
街上到處響著鞭炮聲——時而響起重重的“砰啪”聲,嚇得拖貨車的馬驚跳起來——還回蕩著孩子們的歡笑聲。百貨店的陽臺上,街對面的旅者之家裡,人們交換著親吻——有的用溼潤微張的雙唇相吻,還伴著舌頭甜蜜的交纏;但克拉爾·託林手下的妓女們卻覺得乏味(就像格特·莫金斯之流對自己的形容——“悶得像棉花一樣”)。這個星期她們無事可做。
這不是一年真正結束的時候,到了那時,眉脊泗家家都要生火,到處都跳著穀倉舞,一直歡騰到城的盡頭。但從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個真正的年末,殺人樹。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從站在酒吧小頑皮下面的斯坦利·魯伊茲到最遠處惡草原上弗朗·倫吉爾的牧人,人人都知道。明媚的空氣中有一種呼喚,是由來已久的對異度空間的嚮往,是內心陣陣像風一般哀鳴的孤寂。
但今年遠不止這些:空氣中瀰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對勁。那些一生中從來沒有做過噩夢的人們在年結這一週總會尖叫著從噩夢中醒來;平日自認為脾氣溫和的男人們會不由自主地陷入鬥毆,甚至自己挑起事端;平日裡對生活心存不滿的男孩們過去都只是設想著逃跑,今年他們卻付諸行動,而且大多在外露宿了第一晚的孩子並沒有改變主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