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瀲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理學上頗有成就,文章亦寫得漂亮,然而其人品之劣,由嚴蕊一事便可知,為一己之私嚴刑拷打無辜女子,逼得她委頓幾死,心腸冷酷可見一斑。”
玄凌笑笑,彈一彈指甲道:“朱熹的確有不通人情之處。”
徐婕妤坐得端正,淡淡揚起小巧的唇角,“是啊!若要說起‘存天理,滅人慾’,臣妾先覺得不通。”她臉上微微一紅,“若宮中也如此,臣妾又如何能為皇上綿延子嗣呢?豈非自身就是大錯特錯了。所以覺得說這話的人必然是無情之人,與皇家寬厚之德背道而馳。”
細碎的金色的秋陽暖光似迷濛的輕霧繚繞,落在空闊的空翠堂中,別有一種青鬱靜謐的氣息,彷彿蒹葭蒼蒼之上瀰漫的如霜白露。徐婕妤的目光有一種迷濛的溫柔,似牽住風箏的盈弱一線,只牽在玄凌沉吟的冷俊面龐上。
玄凌隨意一笑,眼中有一抹陰翳的散漫和冷漠,“背道而馳?”他見徐婕妤含蓄低頭,淡淡道:“婕妤最近見過什麼人聽過什麼話麼?”
徐婕妤婉約一笑,吃力地挪一挪身子,“別說臣妾現在走不動,即便肯出去,皇上也知道臣妾的性子是從不說別人的閒話的,更不愛管別人的事。”
玄凌微微一愕,旋即釋然笑道:“不錯,朕覺得這是你最大的好處,不似旁人那麼嘴碎多方。”玄凌多了幾分信賴之色,“如此,朕有一事想聽聽婕妤的意思。婕妤置身事外,想必看事亦清楚明白。”
“雖然臣妾見解粗陋,不過倒是很願意陪皇上說說話。”
玄凌微微沉吟,“如今宮中紛傳崔槿汐與李長之事,皇后主張嚴懲,敬妃持中不言,端妃頗有不忍,莞妃不便說話,不知婕妤如何看?”
徐婕妤只笑,“皇上可記得春日桃花之景?設計者說到嚴蕊,臣妾便獻醜用嚴蕊的《如夢令》來答。”她的聲音輕柔悅耳,“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婕妤此說何解?”
徐婕妤頸中一串八葉桃花細銀鏈子,正中的墜子正是一枚粉色水晶琢成五瓣桃花,彷彿合著她的話語應景一般,“道是梨花非梨花,道是杏花亦非杏花。似是而非,紅紅白白,正如桃花,愛之者稱其桃之夭夭,宜室宜家,不愛者嫌其輕薄無香,逐水飄零。其實各花入各眼,是非只在人心罷了。朱熹眼中嚴蕊是輕薄妓女,死不足惜。而千古之後,人人讚歎嚴蕊俠義之風,不為酷刑所逼而攀誣士大夫。正如此詩中的桃花,或許朱熹眼中也不過是輕薄逐流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