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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杯酒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說:“明天問問侯瘸子具體情況,事兒既然已經接了,儘量幹唄,說不準老天爺可憐我,真扔給我個奇蹟啥的。”
“你特麼就是個缺心眼!”楊晨煩躁的抓了把頭髮,拿出手機嘟囔:“我問問經常來我這兒喝酒的那幾個收賬的大哥,看看有沒有啥好法子,欠錢的叫啥?”
盧波波搶在我們前面回答:“叫趙黃河,在新城區文昌路上開彩印廠。”
“唉..”楊晨拿起手機朝旁邊走去。
我瞟了眼悶著腦袋把玩酒杯的大軍,笑嘻嘻的湊過去問:“軍哥,你有啥好辦法沒?我們現在連事主的人影都見不著,更別提要賬了..”
大軍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一般,仍舊耷拉著腦袋把玩酒杯。
錢龍性子躁,直接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吼:“喂,你特麼啞巴啊?”
大軍面無表情的瞄了眼我們,愛答不理的起身,從地上撿起來一些客人扔到地上的雞骨頭、羊骨頭,晃晃悠悠蹲到路邊,嘴裡發出“滋滋”的聲音,沒多會兒幾隻野貓就圍到了他腳邊。
看著狼吞虎嚥的幾隻野貓,大軍臉上泛過一抹孩童似的燦爛的笑容。
錢龍沒好氣的撇撇嘴嘀咕:“真特麼是個怪胎。”
說話的過程中,楊晨黑著臉走了回來,我趕忙問他打聽的怎麼樣了。
楊晨苦惱的說,拉倒吧!趙黃河咱惹不起,人家是跟金太陽玩的,知道金太陽老闆是誰吧。
向來以社會人自詡的錢龍立馬倒吸一口涼氣說:“陳花椒。”
“可不唄。”楊晨抄起啤酒給我倒了一杯酒說:明天你再去找找侯瘸子,告訴他這賬咱要不起。
盧波波好奇的問:“陳花椒是誰呀?”
錢龍吞了口唾沫乾笑說:“咱縣的傳奇,咱縣城最大的兩家夜總會都是人家的,臨縣的計程車公司是人家的,我聽一塊跑黑車的哥們說,新城區好些地皮是他個人買斷,政府想開發,都得從他手裡買地。”
聽到陳花椒三個字,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臨縣上到五六十歲的老頭,下到剛念中學的小孩兒,真沒幾個人不知道他的。
這兩年政府嚴打,街上基本上看不到啥正經八百的社會人,可前幾年混社會的十個有九個是跟陳花椒玩的,我聽我爸說,陳花椒是真正的黑澀會,手裡有錢有人,上面還有個叫王者的大組織,市裡省裡都有關係。
如果把侯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