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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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地道:“貴人想必乏了,東次間已經歸置好了,那邊涼快些,貴人不妨去那邊小憩片刻。”
初妍沒有反對:“煩請公公領路。”
東次間果然闊敞涼爽,四角擺著銅鎏金蓮花狀冰盆,冰盆後各跪著一個宮女,拉著風簾扇動,將涼氣送出。
半掩的槅扇後是一張雕花繁複的拔步床,紅色的霞影紗半掛著,添了幾分喜氣。靠牆另擺著一張羅漢床,鋪著冰絲軟玉墊,放著大紅雲龍紋織金團花靠枕。中間的炕桌上,供了一個一尺多高的汝窯比翼雙飛玉壺春瓶。
內侍引著她在羅漢床上坐下,笑道:“陛下一會兒就到,貴人可以先在這裡歪一歪。”
門簾掀起,幾個宮娥魚貫而入,分別捧著四色點心,四色蜜餞,四色瓜果,跪在了初妍面前,將手中托盤舉過頭頂。
初妍搖了搖頭,吩咐道:“都撤下去吧。”
話音未落,外面傳來男子含笑的聲音:“怎麼,這些都不合胃口嗎?”
初妍抬頭,見穿著深青色團龍雲海紋的誠王在宮人的簇擁下從外面走了進來。
多日不見,他行動間龍行虎步,已頗有君王的氣勢,身姿挺拔,眉目軒朗,曾經藏在眉梢眼角的憂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神色間的自矜與威勢。
如今,他不再是朝不保夕的先太子之子,而是這片土地,這個皇朝的執掌者。
初妍恍惚憶起前世兩人相處時的情景,記憶中的青年不像衛昀一樣永遠有新奇的主意,用不完的精力,也不像宋熾清冷疏離,他是憂鬱的,溫和的,追隨著她的目光總是帶著幾分羞赧,亦充滿了耐心。
然而,他此時的模樣,她是那麼陌生。
初妍站起,盈盈下拜。
曾經的誠王,如今的新帝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扶起,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她面上,聲音中帶著難以剋制的激動:“阿妍,你和朕之間,不需多禮。”
初妍不動聲色地掙脫了他的手,退後一步,謙恭地道:“禮不可廢。”目光很快掠過他身後。
她暗暗心驚:宋熾說新帝謹慎,果然不是妄言,就看他帶在身邊的幾個內侍,個個行動矯健,目中神光內蘊,顯然都是練家子。屋外廊下,更是到處都站滿了御前侍衛。甚至雨簾中,也站滿了守衛。
她忍不住看了衛昀一眼:今日之舉,不成功,便成仁,尤其是衛昀,一旦失敗,插翅難飛,性命不保。
衛昀倒是沉得住氣得很,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