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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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給我縫細棉布的新裡衣的,因為我愛動,出的汗多,要有好幾件換洗才好。
夜裡我抱著阿姐的畫像睡覺,對著那畫喃喃自語。
阿姐,我又長高了好些,裡衣穿起來都小了,你何時回家呀?
恰好阿孃來尋我,聽見了,抱著我又哭了一場。
阿孃總說阿姐是我家的福星,若沒有她,便沒有溫家。
阿姐亦是她和阿爹的心頭肉,尋她不到,他們不知有多疼。
我不疼,我只等著她,我聽她的話,日日都好好吃飯睡覺,日日都過得開開心心,她知道我聽她的話,定然是要回來的。
阿孃給了我許多碎銀子,我一兩都不曾花過,全攢在錢匣子裡,日日拿出來數一遍。
我阿姐最愛數銅子兒,每每數時,她總要彎著眼睛笑,說寶珠,你看我們又存了好些錢了,等你嫁人時,阿姐定然能給你攢出一副厚厚的嫁妝來。
如今我也有錢了,我要給我阿姐攢嫁妝。
隔著一道牆,是個極大極敞亮的院子。
每日一早便有個人呼呼喝喝,不是在耍刀就是在弄槍。
他生得高,臉也不像我阿兄們那樣白,下巴方正,看起來又端肅又英武。
他刷槍時,那銀槍似長在了他手上,騰挪輾轉,很是好看。
我看遠處累了便看他,他很愛穿一身黑色的胡服,顯得腿很長。
我阿姐說了,男人長得好不好看不緊要,最緊要的是腿要長,腿長的男人幹活不怯場。
我知他的。
他是淮王,叫趙拾安,是個戍邊的少年將軍,近日才歸的京。
他的封號承自他一個造反叔父,他說皇家情薄,將這樣一個名號賜給他,自是要他時時警醒的。
我愛自說自話,他有時聽著,便要問一句,先是站著聽,後來又坐在了牆頭上。
我說我阿姐,三日也說不累。
他不愛笑,也不插話,算是個極好的聽眾。
只他有時候似比我還痴。
我說我同阿姐住在汴河邊的倉庫裡,那老鼠比貓都大,我阿姐脫了鞋丟過去,那老鼠竟叼著我阿姐的鞋跑了,第二日我阿姐便少了一隻鞋穿。
我阿姐還要上工,便穿著我的鞋,我穿著阿姐的一隻鞋,坐在河邊等她。
他就問為何不買雙新鞋穿呢?
你說他痴不痴?
我阿姐身上的銀子,是要留著租船的,若是買了鞋